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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而重之,他想要的、便是如此
溫熱的觸感撫上臉頰,衛莊揚起酗染嫣紅的眉梢,抬眸與蓋聶對視,偏頭蹭了蹭他的手,挑唇輕笑。
蓋聶無言,赤色暖瞳似有水光。放開留戀的溫軟,牽起師弟的手,提了燈盞回家。
亂世終結,屬於縱橫的時代已經過去,如今、只是你我。小莊,願你我、永無別離時。
路慢慢,刻骨相思終得歸處
番外(二)未曾悔
衛莊覺得,師哥很憂鬱。雖然他不是個善於察言觀色的主兒,雖然師哥情緒少有外露,但他還是敏銳地覺察到了。
這種憂鬱隨著不速之客荊軻的到來,益發深入骨髓,大有朝著抑鬱的方向一路狂奔的趨勢。
狠皺了皺眉,衛莊瞥一眼喋喋不休邊飲酒的荊軻,再看一眼雙手垂膝、低頭晗首面容沉寂的師哥,決定不再坐視。
“蓉姑娘原是想親來複診,無奈被念瑞先生禁了足,只好我這個閒人跑一趟了。蓋兄傷勢可痊癒了?”荊軻喝了不少,搖晃著酒葫蘆斜傾上身湊過去拿眼往蓋聶臉上瞅。不等靠近就被人攘了一把,一個沒坐穩歪倒在地。
袍子一撩,衛莊挨著蓋聶坐下,揚眉、甚是囂張。頗不待見地掃向索性枕臂躺在地上無賴似的荊軻,冷冷譏消,“被禁足?難不成那女人學藝不精醫死了人”
荊軻偷眼看了看沉默無言的蓋聶,欲蓋彌彰地嘻嘻笑道:“怎麼會。念瑞先生心疼蓉姑娘遠途勞頓罷了”
“哼,不過數日行程而已,竟置傷患於不顧!這、便是她們身為醫者的操守?”撿出兩個杯子,倒上熱茶,其中一杯推到蓋聶面前,衛莊偏頭將蓋聶望著,淡白的面容不顯一絲表情、赤瞳低斂,彷彿把所有人隔絕在外的疏離漠然徒惹人躁怒。
“師哥在生氣?莫不是怪我比劍時險些殺了你?”盯在蓋聶身上的目光冷且壓抑,涼悠悠慢吞吞的音調似譏似諷含嗔帶惱。
眸光微一顫動,本就沉鬱寡淡的臉上更添一重諱莫如深的難言苦澀。蓋聶搖頭,依舊沉默。
好在喝的酒都進了胃而不是進了大腦,覺出氣氛詭異,荊軻識時務地嘿嘿乾笑兩聲起身告辭。
“我送你”蓋聶終於開口,嗓音淡而沙啞
兩人一前一後行至谷外,蓋聶駐足,“荊兄可知,小莊為何會……這般?”
荊軻撓了撓腦袋,笑容有些掛不住,難得惆悵地長嘆一聲,“蓉姑娘說是心病,藥石無效”。
拍了拍蓋聶肩膀,寬慰道:“左右你們在一起了,相信假以時日定能恢復心智。不用太擔心”
“你的意思是,小莊的心病、因我而起?”蓋聶猛地抬頭,眉目間盡是糾結入心肺的痛楚。
荊軻自悔失言,恨不能抽自己一巴掌。可覆水難收,只好坦言相告,“那日我攜蓉姑娘趕到時,你正昏迷不醒、命懸一線,不曾見著衛莊形容”又是一聲長嘆,唏噓不已,“若你當真出事,只怕他往後都不會好過。我猜,他大概是誤以為自己親手殺了你,巨大的刺激之下、心神受創才會如此”。就像他總覺阿麗未曾離開過一樣,對痛苦至於至極的事,多是不願直面的。
蓋聶倒退一步,猶不敢置信般怔忪莫名,眼中情緒湧動,旋即又逝,極似盤桓過遙迢流年突然爆發出來切膚的痛、神思震恍。
“蓋兄!”荊軻伸手欲扶,卻見蓋聶站姿筆挺,與其眸底神色大相徑庭,訕訕收手。灌了口酒,問他,“蓋兄可是後悔了?”
“我,可有做錯?”閉了閉眼,蓋聶不答反問
“沒有”荊軻回得篤定
“既無過錯,何言悔之”江山紛亂滄海橫流,男兒當提三尺劍、濟蒼生、平亂世,百死無悔!
少年的信念,他和小莊都沒有妥協。如若,情思未起,這一世、榮辱不計、生死不計,以身殉道亦無憾恨。更不會,苦痛至此,傷人、至此……
“逝水東流,永不回頭。你們得有今日光景實屬不易,又何必耿耿於懷昨是今非。蓋兄,不若珍惜”荊軻晃盪著酒葫蘆,話、語重心長,笑、玩世不恭,轉身掩了眼底豔羨。珍惜的機會—不是誰都有福氣擁有的
邁著沉重的步伐回到谷中,蓋聶竟不知何以面對師弟。往事歷歷在目,自重逢之日起,無一日不是風雪載途血跡斑斕。無論如何也料不到,刀劍背後,心思暗藏
一杯熱茶已然涼透,衛莊保持著蓋聶離開時的坐姿未曾動作,臉色十二分的不好看。抬起下巴瞥他一眼,嗤鼻冷哼、不搭理
可論耐性、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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