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第3/4 頁)

朵，敲了下雜物間的小門。一名少年利落的鑽出來。

阿次說道：“十六號房，白色檔案袋。編號1130。”那少年點了點頭。阿次幫他開啟二樓的窗戶，少年鬆了鬆筋骨，像只四腳蛇般爬了出去。

此處二樓比尋常三樓還要高許多，如果跌落恐怕會有致命的危險。阿次緊張的看著他，見他緊摳磚縫，並沒有掉下去才鬆口氣。

李夢澤在外面牽制兩名衛兵。笑嘻嘻的問他們要火，靠著牆抽起煙來。

李夢澤給那兩名衛兵也散了支菸，兩人點頭哈腰的衝李夢澤道謝。三個人好像大煙筒似煙熏火燎。阿次捏著把汗，只要有人抬頭，一眼就能看見這爬牆的少年。

那少年腳下一滑，差點掉下去。阿次心裡一緊，還好他重新踩住了磚縫，爬上窗臺。阿次鬆了口氣，返身下樓。

跳舞廳中燈光絢爛，一隻大型鏡燈反射了燈影，灑下水晶碎片似的亮點。靡靡之音響徹大廳，紅男綠女捉對跳舞，彷彿是一場迤邐的廝殺。

阿次匆匆的向外走，要出去同李夢澤會合。他心有感應猛地回頭。發現楊慕初正在重重人影中看他，楊慕初見他看過來。招了招手。兩兄弟在朦朧的光線中對視微笑。

阿次正要走過去，突然一聲槍響，楊慕初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他扶著自己的胸口倒下去。阿次嚇的呆了片刻，身後的舞女發出慘叫驚醒了他。他發瘋般衝進人群。

跳舞眾人亂了套，舞女和軍部特務、日本教師都向外跑。阿次被人群裹脅衝擊，使出全身的力氣才沒被推倒。他大叫：“大哥！大哥！”然而場面實在太亂，人人都在喊叫。有的叫：“怎麼回事。”有的只是瘋喊。

阿次乾脆閉上了嘴。拼命的往大廳裡面擠，他那心臟跳的沉重而飄忽。他目光敏銳，似乎看到楊慕初倒在冰冷的地板上，胸前殷出一團血跡。阿次那腦子嗡的一下，不知哪裡來的勁。推倒了面前幾個人，一步跨到楊慕初面前。

就在此時，大廳裡的燈光都熄滅了。

阿次在突如其來的黑暗中閉上眼睛，準確的抓住了楊慕初的手。“大哥？你怎麼樣？你不要嚇我。”

楊慕初靜悄悄的沒有回答。

一個聲音在他身後響起，“楊慕初已經死了。我那一槍射中了他的心臟。”

阿次茫然抬頭，他摸向腰間想要拔槍，然而摸了個空。這才想起是臨進門搜身，收繳了武器。“山下，你這個王八蛋。”

他赤手空拳的撲上去，掐住了山下的咽喉。山下似乎對他的武打路數十分熟悉，一把格開他的手。“阿次，你想對我動手？”

阿次幾乎要瘋了，打的全無章法。咬牙道：“我殺了你。”

山下抱住了他，兩人在黑暗的大廳裡翻翻滾滾的打起來。山下被他扭住了脖頸，猶自嘟嘟囔囔的說道：“阿次，現在你又回到我身邊了。這次我不會再離開你。”

阿次一腳把他踢在一邊。“你他媽有病吧？”

山下也是個練家子的，像個鐵箍勒著他。在他耳邊呼哧呼哧的喘氣，笑道：“我會把你關起來。你這個小共/黨。還會把你那些共/黨朋友們，一個不漏的抓起來。”

阿次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想起嘴裡藏著的武器。吐出刀片，他用力在山下上臂一劃，山下忍痛不鬆手，阿次氣的要死在他兩條手臂上劃了一刀又一刀。山下吃痛之下，雙臂終於鬆了。

阿次使出個鯉魚打挺，一下把他甩開。

山下被他發狂一甩，滾出老遠。叫道：“阿次，我是你明叔啊！你不認識我了。我是從小陪著你長大的明叔。”

阿次激動道：“胡說，你胡說。明叔是中國人，你是日本人。何況，你們長得根本不一樣。”

山下痛苦的按住傷臂。“阿次，我是李堪明。我沒有去參軍，在日本離開你是因為軍部給了我新的任務。要我去美國做整容手術，變成山下平次。你也看到了，手術失敗。我做不成山下，也不能變回李堪明。”

阿次怒道：“不要再說了。我不會相信你的。”這個人在他心中只是個叫做平次的日本人。不會是別的，更不會是明叔。

大廳中一片靜謐，只有山下的血滴在地板上。發出滴答滴答的響。山下一定還有別的佈置。他們太被動了。阿次猶如困獸一般，藉著窗外透入的燈光盯著山下。“我只問你一句。你的真名，是什麼？”

山下安靜了，“我……我原名田中次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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