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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都不動。
霍真被她看得有些慎得慌,不由加快了腳步。
從她身邊擦肩而過時,聽得她用嘶啞陰沉的聲音說:“霍家的……又回來了……”
她的聲音顫抖著,有一種詭異感,讓人聽了雞皮疙瘩都能豎起來。
霍真停下腳步,臉轉向她,問道:“你認識我?”
老太婆眯起眼睛,嘴裡吶吶唸叨起來,像唸經一樣。她說的是本地話,霍真聽了好幾遍才聽明白,她反覆在說的是同一句話:
“回來了就走不掉了……”
4、
霍真想起來他曾經聽阿福嫂說過,村東頭有個神婆,叫莽婆。沒人知道她從哪裡來,也沒人知道她有多少歲。她從來都是獨來獨往的,性格孤僻怪異,村裡人不敢接近她,老遠看到她都得繞道走。她住的那間破瓦房更是村裡的禁區,那間屋子從來沒亮過燈,無論白天晚上都是黑漆漆的,從她門前經過時,還能聽到裡面傳來詭異的聲音。
不過村裡人真正害怕她的原因是,這個莽婆長著一雙狗眼珠子。這一帶的農村有個說法,狗的眼睛能看到一般人所不能看到的東西,莽婆的眼睛就是狗眼珠子!
莫非眼前這個老太婆就是莽婆?
霍真試著問道:“你是莽婆?”
老太婆朝他咧嘴一笑,露出兩顆不規整的黑牙,然後便轉身離去。
霍真望著她枯瘦的背影直到消失,才緩過神來。此時,衛痕已經自顧自走了好遠了,霍真忙背上包追了上去。
兩人走了大約二十分鐘,終於找到了司機所說的那個招待所。說是招待所,其實只是農家小樓改裝的。
農村的房子,走進門就是天井,北面和東面是兩個平房,分別是主人家和灶房。南邊是一棟新建的二層小樓,被改成了旅店,上下兩層各有兩間客房,一樓的廁所裡還有現代化的抽水馬桶和淋浴器。
霍真剛走進天井,就看到晾衣繩上密密麻麻地掛著臘腸醃肉、鹹魚鹹鵝之類的年貨,鹹香的氣味撲面而來,倒是很有家鄉的年味。
老闆娘正在井邊洗衣服,見到有客人來,忙迎了上來。
“你倆是找人還是住店?”她大約四十來歲,穿著打扮都很樸素,一開口就是地道的本地話,讓霍真聽著很親切。
“我們想找地方住,有空房嗎?”霍真問。
“有!都空著呢!”老闆娘一邊在衣服上把手擦乾,一邊說:“走,我帶你們看看房間去!”
那房間倒是很乾淨,被人收拾得一塵不染,正中央是一張雕花大木床,這種床現在已經不多見了。二樓的兩間房都有一個陽臺,中間是打通連著的,顯得空間很大。
“這棟新樓原本是給我弟弟結婚用的,哪知他們小年輕不愛住鄉下,一定要住到鎮上去。這不,我想空著也是空著,就改了招待所掙掙小錢也好的。村裡誰家有親戚來,家裡住不下,就都會上我這兒來住!人來人往的也熱鬧得很!”老闆娘挺開朗的,話也多,從見面起就一刻不停地和他們說著。
霍真問了價錢,一間房一天五十塊,在過年時期也不算貴了。但霍真還是憑著多年當小老闆的職業習慣,殺了回價,談到一天四十塊包早餐!其實所謂的早餐,也就是老闆娘自己做的白粥鹹菜外加土雞蛋!
談妥了價格,老闆娘一邊開單子,一邊淡定地問:“你倆住一間?”
霍真和衛痕同時楞了一下,異口同聲道:“兩間!”
兩人要了二樓的兩間房,各自領了鑰匙回房。霍真經過一天旅途勞頓,又困又乏,去樓下洗了澡,便回房睡覺。哪知一覺起來,天已經全黑了,顯然已經錯過了晚飯的時間,於是
從包裡拿了點餅乾,稍微填了下肚子。
從視窗望出去,外面的星空特別得亮。霍真開啟陽臺門,走了出去,發現有人已經先他一步在陽臺上看星星了。
衛痕只穿了件黑色低領毛衣,側坐在陽臺邊緣的木質欄杆上,背靠著柱子,望著星空,一動不動。蓋住脖子的頭髮顯得略長,在晚風中輕輕拂起,讓他一直硬朗冰冷的輪廓也變得柔和起來。
“離開這麼多年,我最懷念的就是這裡的夜空!真美啊!”霍真情不自禁地感嘆。
衛痕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揚了揚。雖然是很小的動作,但霍真還是注意到了,似乎是第一次看到他笑呢!
霍真心想,原來他也是有點人味的!心裡竟莫名感到有些溫暖。
兩人一個站著,一個坐著,安靜地看著星空。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