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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真轉過身,讓他看了個夠,山貓心裡癢癢地,去求衛痕,“阿哥阿哥,我也要紋身!”
衛痕走到井邊漱洗乾淨,然後對他道:“不是誰都可以紋的。”
“為什麼?你是我阿哥,這也不行嗎?”
“不行。”衛痕果斷地回道,將搭在肩上的毛巾拋給霍真,“去洗吧。”
早飯是在山貓家吃的,達榮一大早就上山去了。日出前上山打獵,一直到鳥獸歸巢,他才回家,是他多年來的習慣。他有時候在山上隨意地行走,從一座山到另一座山,可以消失幾個月都不回家。也有時候,會去鄰近的苗寨找人喝酒,一醉就是幾天幾夜。不過就算最近的苗寨,也要徒步翻過幾座大山才能到。
山貓煮了麵條,他的做法很簡單,左手一把辣椒,右手一把臘肉,出人意料地香氣撲鼻。
霍真幫他把面盛到碗裡,順手抓了一大把蔥撒在衛痕那碗裡,在山貓驚訝的眼神中將面端到衛痕面前。
衛痕看著碗裡碧綠的蔥花,皺起了眉頭,舉著筷子猶豫不決。
“怎麼不吃?不喜歡嗎?”霍真忍著笑,故作認真地問他。
衛痕看了他一眼,低頭大口大口吃起來。
霍真看著他那隱忍的樣子,大笑起來,把另一碗沒有蔥的面推到他面前,“不愛吃就直說嘛!咱倆換換!”
說著,就著衛痕吃了一半的面開心地吃起來,衛痕頗感無奈,卻也拿他沒轍。
39、
山裡的歲月就像清澈的河水一般,在不知不覺中流淌而去。
眼看夏季就要來臨,雨水越來越密集,暴雨很快就會尾隨而來。這一日,衛痕決定給木樓的屋頂加固,霍真幫不上忙,便去找山貓和大黃,跑去秀水河邊捉魚。
遠處靜靜的水面上,忽然漂來一片不明物體,看樣子像是一塊浮萍。
山貓撿了根長樹枝,將水面上的物體勾了過來,“霍阿哥,你看這是什麼?”
霍真接過來抖開一看,竟然是一件綠色的衣服!而且上面染滿了黑褐色,儼然是血跡。
“這衣服……不像是村裡人的!”霍真四周望了望,並沒有見到有其他人。衣服的內標上是一排英文字母,住在山裡的人根本不會穿這樣的衣服。
“不是村裡人,還會是誰?”山貓抱緊了大黃,擔憂地道:“難道有外人來了?”
“看他衣服上那麼大片的血跡,可見這人受了重傷。”霍真指了指秀水河上游,道:“我們沿河上去看看,也許能找到那人。”
“要不要告訴我阿哥?”山貓問。
霍真想了想,道:“也好,你去找衛痕,我們在河上游匯合。”
山貓聽話地點點頭,抱著大黃向衛痕的小木樓跑去。
霍真見他的身影消失在路口,才加快腳步向上游走去。剛才看見這件衣服時,他就覺得似曾相識。等想起來是在哪裡見過時,頓時心中一緊。
一個多月前,在雲南的懸崖下,他曾見過兩個身穿迷彩服的軍人,也正是那些人引爆了山體,差點把他們困在山中。霍真曾想過那些人為什麼會在高黎貢山中出現,他們似乎也在尋找什麼東西。但此刻,這件相同的迷彩服卻又在千里之外的湘西出現,是巧合?還是必然?亦或者,這些人是衝著衛痕而來?
想及此,霍真不由擔心起來,越發加快了腳步,一步不敢停歇。
沿河走了大約半個小時,向山下望去,上靈村掩映在溝壑之中,只能看見露出在外的寥寥幾座吊腳樓。
這時,前方出現的一個身影,吸引了霍真的注意。
一個男人臉朝下趴在河畔,半個身子浸沒在水中,一動不動。他身上穿了一件白色襯衫,下身是一條迷彩色的褲子,可以猜測他就是那件順流而下的衣服的主人。
霍真走上前,推了推他,見他完全沒有反應,便將他整個人翻了過來,眼前的景象讓他大吃一驚。那人的肚子上開了一個大洞,被幹涸的血跡染成了黑色,血沒有再往外流,似乎是流乾了。更讓人驚訝的是,那個黝黑的洞裡,清晰可見一顆明晃晃的子彈。他是被開槍射死的!這個認識讓霍真感到不安。
他站起來,繼續向前走了幾步,眼前所見越來越讓人心寒。河灘邊,每隔幾步就躺著一具屍體,都是身穿迷彩服的男人,身上都有槍孔。
這裡是發生過一場槍戰嗎?
霍真跨過那些橫陳的屍體,希望從中找到一個還有氣息的人,可以問個究竟。但一張張死氣沉沉的臉,卻讓他一次次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