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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自己微弱的力量安慰他。
兩人相互依偎著,沒有說話,不知何時安靜地睡去。
霍真是被清晨透過窗子照進來的刺眼陽光弄醒的。
身邊已空無一人,空蕩蕩的床鋪,摸上去冰涼的,就如他沉到谷底的心,寒意直沁心脾。
衛痕走了,早走了,也許在他入睡後就已走了。
霍真回到租借的小屋,把衛痕離開的訊息告訴山貓。山貓大哭了一場,又哭又罵,怪衛痕撇下他獨自離開。第二天他也向霍真辭行回上靈村了。
霍真沒有挽留,他知道山貓也同樣不屬於這裡。
至於衛痕的去向,他不用細想也知道,他去找他的起源了,去完成他身為族長的使命。
龜山上埋著的青銅權杖,也應該被他一起帶走了。是了,他和這個塵世的牽絆,也許就只是那根權杖,現在他是完完全全地走了。
在地下宮殿時那兩次的親吻,也許僅是生死存亡之際的一瞬感情激發,而他卻錯認為自己對於衛痕來說是特別的。衛痕的心中,有對族人的守護之情,有對鬼殊的敬畏之心,就是沒有那些俗世的愛恨嗔念。
這才是衛痕!霍真笑了。
霍真牽著小黑,回到了蘇州。
雖然距上次離開僅僅三個多月,但霍真卻像過了半輩子一樣。
山塘街的茶館依舊需要經營,保全看見他依舊欣喜若狂,彷彿看到親人歸來。
霍真很快被重新埋沒在日常瑣事中。
一個月後,霍真帶小黑去了省園。
時值初秋,省園裡謝了一片奼紫嫣紅,取而代之的是素雅的秋菊含苞待放,略顯清冷蕭瑟之意。
霍真憶起在這裡初次見曾希,那時他一身海青,眉目如畫,周遭美景都較之略顯暗淡。
而如今卻物是人非,略感唏噓。
曾老爺子看見霍真時眼中露出一瞬驚訝,但很快臉色冷下來,露出逐客之意。“我的手下告訴我,進入龜山的曾家部隊沒有一個人回來,包括曾希。你還來做什麼?這裡與你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你不想知道我們遇到了什麼,看到了什麼嗎?”霍真問。
曾老爺思索片刻,才道:“你隨我進來吧。”
兩人進了花廳,傭人送了茶上來。霍真將龜山內發生的一切據實相告,包括他們已知道藍小眉的身份和曾家的企圖。
曾老爺並沒有半分被拆穿的尷尬和羞愧,反倒是鎮定自若,“你是說禹陵裡果真有另死人復生的東西?”他昏黃的眼中透出犀利的光芒,讓人感覺不適。
“那是巫術!”霍真道:“並非常人就能掌控,而且這種巫術需要犧牲無辜人的性命。”
“婦人之仁!”曾老爺嗤之以鼻,“巫術又如何?如果能找到起死回生的秘方,你知道美國人願意注資多少入曾氏藥廠嗎?十八億!美金!那時曾氏就是全球醫藥界的帝王!我可以改變整個人類的命運!甚至可以改變自然界的規律!”
霍真無奈地搖頭,這老頭還活在自己的美夢中,不知道他的私慾,他的野心,已將曾希和藍小眉推向萬劫不復的懸崖。
“小眉臨終前說希望用回自己的名字。”霍真期待能用親情喚回這個利慾薰心老人的一點良知,“哪怕是衣冠冢也好,請讓她回省園吧,讓她在九泉下也能安心。”
曾老爺冷笑:“她憑什麼?成事不足的丫頭!是我看走了眼,讓她做暗線。結果不但幫不上明線的曾希,還被葉家小子勾了魂去,居然寧願在那裡給他陪葬!我早就提醒過她,葉家人最陰險,讓她保持頭腦清醒!沒想到她還是那麼笨!曾家沒有這麼沒出息的後人!”
“那小黑呢?”霍真問:“這裡總是它的家吧?你連它也不要了嗎?”
小黑嗚咽著躲到霍真腿後,似乎並不想留在這個老頭身邊。
曾老爺看也不看他倆,背過身道:“曾希不在了,我還要條狗做什麼?你帶他走吧。”
霍真咬牙道:“曾希也許還沒死,也許還會回來啊!”
曾老爺半晌不語,良久,輕道:“回來的曾希,不再是曾希了。”
霍真明白他話中的意思,即使曾希回來,也沒有了利用價值。他需要的是能讓他成為醫藥界帝王的踏腳石,而不是一個孫兒!
瞭然這一切,霍真深深心痛。為曾希心痛!為曾希不值!犧牲最好的年華,受盡非人的殘酷訓練,割捨一切常人該擁有的快樂和溫情,最終卻得不到半點親情!在唯一親人的眼中,他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