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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滿臉皺紋也顯得平展的很多,似乎可以窺見這個人年青時候的俊逸。
他陷入回想中,他這一生過的是跌宕起伏,卻又是歸於平淡。他的前半輩子就是一個鬥字,與劉太后鬥智鬥勇,與丁謂這個奸臣鬥,與先皇鬥,他是一個極度自傲和掌控欲強的人。所以,在宋真宗病床上,太后被他鬥敗了,屈服了。丁謂敗了,被抄家了。皇后敗了,被貶到長寧宮裡。這些人,他都不放在眼裡,因為在這世間還沒有找到一個可以降服他的人。
與天鬥,其樂無窮;與人鬥,其樂無窮。尤其是敵人的勢力強大,智謀百出。而他從來沒有看上的先皇卻讓他知道自己也有看左的時候。
只是當他意識到這點的時候,他已經拜服了,只是他尚不知道而已。起初,他與先皇鬥,他自以為可以牽著先皇的鼻子走,讓他乖乖的依靠自己。沒想到,先皇卻故意挑起自己和范仲淹的不和,讓他們的黨派之爭越發激烈,自以為自己勝利了,卻是最大的失敗。
那時候,一路上淒涼,在被貶的路上。
他醉酒了不止一次,可笑、可悲、自我厭棄也不止一次。原來我只是皇帝手中的提線木偶,枉我自稱是一代權臣。
被貶的地方十分貧瘠,就連地理風光都不怎麼樣。自己翻著邸報就看著一個個曾經的手下敗將青雲直上,而自己卻是橫臥在這苦山上,青衫溼了不知幾次。
一遍一遍的梳理先皇的行事,一遍一遍揣度這先皇的為人,卻怎麼也看不透,每時每刻的思考這個人,就把這個人埋進了心裡。
他在這一天一天的枯燥的日子裡,想著自己意氣奮發的日子。就靠著回憶過日子嗎,這不是他的風格。他需要讓皇帝想起自己,他把所有的時間都花在如何治理這個縣上,一年不行,兩年。他乾的越多,越發知道自己的不足。目空一切就這麼跌的這麼慘,他似乎明白了皇帝為什麼要把自己貶謫到這窮山惡水裡。
他終於接到了皇帝陛下的聖旨,那一天,這山和水似乎也碧青透亮了,分外可愛起來。他忍不住雀躍了,終於自己要回到汴京了。
回去之後,他果然看到那些曾經手下的不屑眼光,然而皇帝卻沒有考量自己就交付給自己重要的任務,聽著皇帝的聲音,看著他那秀麗的面容,心裡不由的發軟。皇帝還好一如既往的可愛,調皮。
他的手段和處理方法在經過鍛造之後更加成熟,幾乎沒有什麼難題可以難倒他。與皇帝見面的時間越來越多,而皇帝在自己面前似乎也慢慢的放下了架子,自己才得以看到皇帝英明之外的可愛之處。
他覺得百年之後,自己和皇帝一定是君臣相得的最佳範本,而自己也將會得享皇帝的廟奉,和皇帝埋在一起。似乎那時候,不論再困難的問題都可以迎刃而解。自己要做皇帝改革的一把利劍。為皇帝砍掉一切敵人。儘管那些措施他並不是很贊同,也不是很明白,有的措施更是侵犯了他這個階級的利益。
可是因為皇帝,這一切都不算什麼。
看著皇帝眼中越來越多的贊同和親近,自己心裡不由的雀躍,自己一定是皇帝心目中最好的臣子。他下意識的摒除了狄青這個人。
然而,風雲突變,皇帝的過於優秀讓上天嫉妒。皇帝在使臣進京的最後一個晚上,死了。死在被貶皇后的長寧宮裡。
聽到訊息的時候,他站立不能,暈倒在地上。他怎麼也不相信,比自己年輕的,讓自己看著長大的那個顯出自己光輝的帝王死了。
皇帝是那麼的俊逸非凡,怎麼可能會被一個女人算計到。這不是真的,不是。可是這訊息確實是真的,是他埋在後宮裡的暗線稟報的。皇帝死的不明不白,卻因為顧及名聲,統一說法就是皇帝染急病而死。他一定要把整個事情調查清楚,自從病床上起來之後,他心裡就只有這麼一個想法。哪怕是自己粉身碎骨。
那車裡的老人手裡緊緊握住黃土,闔著眼睛想著過往。這次辭官,他本沒有回自己家鄉,而是讓人化妝為他回家並且安排自己在路上暴斃。而自己也沒有帶上任何家眷,只帶著培養的忠誠侍衛。
因為他要避人耳目到先皇的陵寢去。
大約又行駛了一段路程,天黑了,借住在農家。天明瞭,繼續往前走;下雨了,暫時休息下,他發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不行了。
他讓侍衛們不顧自己的身體一直走到皇帝的陵寢處。
不分晝夜的行駛,終於趕到了,他在陵寢處搭建了簡易的草屋,到了夜間,趁著駐守人員的不注意,透過密道,進來了。這陵寢就是他修的,裡面的機關他參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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