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煩你。”
“顏宸要恢復離玥的記憶?”杜若微微有些擔心,“這樣真的好嗎?雖是公平,但過去那些事,我覺得離玥不記得也許更好。”
白渺不是沒有這麼想過,但顏宸既然開了口,再勸還有什麼用?
“唉……師兄可有想過瀲嵐?我們只一心為離玥好,卻可以任意傷害那個小傢伙麼。”
“…不記得,對兩個人都好。”杜若對這種事,有刻骨的體會。看看白渺,杜若最後還是作罷了,“說與你聽也是似懂非懂,就當我什麼也沒說過吧。這個忙我會幫,放心。”
白渺緩緩點頭,也不再多問。
“回師傅那裡吧,近段日子為了助瀲嵐恢復耗了你不少道行,本就沒什麼上進心,再不努力,你何時才能飛昇成仙?”
“我都不急你急什麼,走了。”白渺說完就呼啦一聲,飛躥不見了。
一提到這件事,她就躥得比兔子快。
杜若為他師傅暗暗嘆氣,雖不像別的上仙一般與妖絕緣,但畢竟仙妖有別,照你現在這種水平的修行推算下去,師傅他老人家還要等多久才能等來跟你神仙眷侶的日子啊……
杜若轉身回到亭裡,石桌上,一方半大的青玉鼎中正煉製著凡人絕無機會喝到的仙露瓊漿。 單手捏出一決,杜若將仙氣揮送而出,青玉鼎周身紫青光暈立刻強盛起來。正在此時,山石後面微小的動靜引得杜若略一側目,不過並沒有說什麼。
紫青光芒漸漸消退,鼎中瓊露獨有的淡香便散溢了出來。
“這是我每日收集竹林朝露所煉,不論是妖是魔,飲之都大有益處。”杜若一邊施術將瓊露引到杯中,一邊對著無人之處自語。
等了片刻仍是毫無動靜,杜若淡淡地嘆了口氣,獨自坐下。
“既決定不再去找他,現在連我也不想見了麼。”
杜若向來獨居,此時能在谷中自由出入的又能有誰呢?
“…只是感覺到白渺的氣息才過來看看,既然她已經走了,我又何必見你。”解逸終是自山石後走了出來,雖仍是耀眼的金髮金眸,但一身淡色長衫的解逸現在看著,總是有些不同的,“看在你特意備了兩隻杯子的面子上,陪你喝一杯也無妨。”
杜若清淡一笑,遠而親切:“多謝相陪。”
竹林深處,靜得讓人很安心。
杜若與解逸兩人相對而坐,剛開始的沉默因為杜若無意間提起了件往事而被打破。
“你還好意思說,都是因為那件事,讓我噁心鳶尾花噁心了三百多年。”解逸雖仍帶著骨子裡的傲然,說些不討人喜歡的話,但口吻卻不像以前一樣稜角分明,一語傷人,“說起來我倒很想問問你,當年你是怎麼想的,自己明明是杜若花,卻最喜歡鳶尾?”
那是當年自杜若答應為解逸尋找所謂“足夠特別的寶物”後,第一次送給解逸的禮物。
一座花谷。
“有誰規定花仙本身是什麼花,就一定要最喜歡什麼花嗎?”其實這件事對杜若來說,一點兒也不美好,只是如今的他已足夠坦然聊起,“那如你所說,什麼才是喜歡?它不過是由心而發的一種感覺,很多時候並不需要原因。”
喜歡,感覺。
解逸才是最該明白這句話的人。他的命裡有這麼一個人,明明以敵對的身份出現,明明處處讓自己不順心,可解逸卻喜歡他。依戀喜歡他的這種感覺,幾近瘋狂。單方面的付出與等待無所謂,為此吃盡苦頭亦無所謂,因為喜歡他。
不需要原因。
許久,解逸才又低聲開口。
“你盡心送我一谷鳶尾,卻讓我揮手燃盡,你就一點兒也不怨恨麼。”
“怨恨就不會有第二次,第三次了。”杜若回答得很自然,讓你不信都不行。
當初帶解逸去看那一整座山谷的鳶尾花時,杜若想過解逸可能會不喜歡,但確實沒想到他竟真能揮手將其變為一片火海,毫不留情,幾乎都沒有看上一眼。
“第二次……火烷衣。”解逸似真非真地輕彎了一下唇角,調笑一般,“你也真是活該受氣,試想誰會穿老鼠毛兒做的衣服啊,何況我從來不穿白色。”
傳說在南海盡頭有一座火山,長四十里,生不盡之木,晝夜火然。火中有鼠,重百斤,毛長二尺餘。若取其毛織以作布,用之如垢汙,以火燒之,即復清潔。杜若送給解逸的第二個寶物,便是用這種大火鼠的毛兒織成的火烷布做成的。現在想想,不殺生的杜若當初為了活捉那些火鼠可是吃了不少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