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1/4 頁)

──……好冷……

彷佛就像是回到了“那一天”一樣，卡納怔怔地望著眼前的白雪，他的體溫逐漸被奪走，感覺緩慢地陷入麻痺，就好像連心都凍結了似的。

──……好冷……好冷……好寂寞……好冷……

落在身上的雪就像是枷鎖，漫天飄落的白雪就像是牢籠，卡納一個人，在白色的世界中動彈不得，失去了所有的感官與知覺，眼裡只映照著不斷降下的銀白雪花……

──……好冷……好寂寞……我是……孤單……一個……人……

終於，冰雪的監獄完全捕捉了卡納──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充滿了憎恨、憤怒、哀嘆、以及惡意的笑聲，從校園一角的陰影中噴出……

龍與人的Slump　in　Forth　Season　06

「我發現他的時候，是在第三天早晨。那孩子不吃不喝，坐在那裡兩天兩夜，沒有人去搭理、也沒有熟人發現，不知道該說是運氣太糟，還是那個城市太冷酷；話又說回來，他撐過兩天兩夜還活著，而且事後身體狀況也快速恢復，真不知道該說是他的生命力旺盛，還是冥冥之中受到諸神的眷顧……」

神曉輕吐一口氣，對赫謬茲說：「既然他能遇到您，那就是被諸神眷顧著吧？」

赫謬茲聽了，苦笑幾聲說：「哈哈，但願如此。那時我雖然只是個出差的外來人，不過要領養一個三級貧民倒也沒什麼問題，那個國家對下級人民的管理很隨便，區區一個小男孩也不會特地追究，於是我就順利收他為養子了。」

「那個卡納會這麼順從嗎？」

「當然不會，可是就算他不願意，在法律上他已經成為我的養子了，位居最下層階級的人民，根本沒有自由意志可言，那就是這樣的一個地方。」

「……那他的母親呢？」

「根據我的調查，似乎是跟男人跑了。這件事我沒讓卡納知道，也沒有再詳加調查，只是用強硬的手段，從那個都市中把他帶走。我想讓他在新的環境裡，接觸新的事物，在新的地方重新開始……就這樣過了幾年，如你所見，雖然脾氣是有點彆扭，不過是個好孩子對吧？」

赫謬茲的表情完全就是平常那個笨父親的樣子，面對他的問題，神曉點點頭，不過赫謬茲表情一暗，露出帶著些許自嘲的笑容接著說下去。

「然而，卡納他現在一到冬季、看到雪，情緒還是會陷入低潮，而且……你也早就發現了吧？他雖然表面上很容易親近，可是有時會故意遠離他人。」

「嗯，現在我終於知道，那種微妙的距離是怎麼來的了。他不和你同住的理由、你把我送進他的房間同居的理由、他從來沒叫過你“爸爸”的理由──」

──還有，現在和神曉保持距離的理由。

「卡納害怕接觸他人的心，也害怕別人的好意或感情，因為他曾經被拋下，所以恐懼失去時的反動，同時也懷疑自己是否有被愛的資格……是嗎？」

赫謬茲肯定了神曉的分析，並苦笑著說：「那孩子雖然會故意遠離他人，卻比普通的人還要怕寂寞。所以我一知道你與他訂下契約的時候，老實講，我非常高興，因為你一定會一直陪在那孩子的身邊，不會丟下他一個人，不管你會受到怎樣的傷害，所以我馬上將你送進了宿舍，雖然這是為了他，但我畢竟利用了你，你不恨我嗎？」

神曉搖頭，又露出了滿是自信的笑容說：「我知道這是你身為一個父親的愛，而且我們的利害一致，我怎麼可能會恨你呢？而且我也覺得，那個房間對他而言，的確是太大了。」

赫謬茲一聽，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然後彎下腰、向神曉深深地一鞠躬。

「謝謝你……卡納能得到你的青睞，真的是太好了，他以後就拜託你了。」

「雖然我很想說，請放心，全部都交給我吧……不過我還是希望，你今後還是能繼續做一個父親，陪在他身邊。」

赫謬茲抬起頭，紅著眼眶笑著說：「……啊啊，那是當然的，我還沒打算輸給年輕人呢！」

這時，神曉突然從位子上站了起來。

「怎麼了？」赫謬茲驚訝地問。

「卡納──……」

龍王子的臉上，滿是痛心與憤怒。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隨著充滿憎恨、憤怒、哀嘆、以及惡意的笑聲，小黑貓的身上，噴出了黑色的氣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