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2/4 頁)
有,勒的好似在深海里快要溺死。
又是如此,總是如此。
遲陌雙眼始終清明,終究頹然放棄了抵抗,任由敖錦將他推倒在桌上,一如野獸啃在他的頸側、鎖骨。當真是用牙咬著的,生疼生疼,在肌膚上留下一個個紅印。遲陌微微皺眉,只好將頭側過去,看著窗外月影斑駁的地面。
總有什麼,在心裡燒得連灰燼也不剩。
次日清晨,當敖錦從宿醉中醒來時,腦海一片空白,好長一段時間也記不起究竟發生了什麼。半眯著眼望見桌下碎裂的茶盞和茶末,才倏地回想起遲陌最後那一眼的絕望。
也不是故意要欺負他,只是真的喝盲了酒,索性藉著酒勁做些平日絕不會做出的事來。
環顧四周,書桌上還擺著遲陌平日要看的書冊,床是鋪好的,一絲不苟。床幔只放下了一半,想來是剛剛要入睡就讓他吵了。
遲陌卻不見了。
☆、紅線三匝(11)
止水問他,“你到底見過兔子什麼樣的沒有?但有一點風吹草動就嚇得拔腿便跑,埋頭在草叢裡,束著耳朵打探著周圍可有危險。天生警覺,最知道如何保護自己。”
敖錦光聽著,不說話。
遲陌是真的不見了,敖錦尋遍了天界也沒能把他找出來。又在那屋裡候了五天,誰知那蠢兔子竟再也沒回去過。知自己是做錯了事,本已經想的清楚要如何跟他好言好語的道歉,就是再受他幾句奚落冷眼,也承受著,一定要將他哄好了為止。
他居然一走了之!
走就走,誰還跟著後面追你回來不成?
紅裳看不過去,“你說你,明明是你欺負了人家,還要端著大太子的架子,等著人湊到你面前來說一句原諒你嗎?人憑什麼啊?你也就只能仗著有一根紅繩綁著,他一心一意喜歡你罷了,有什麼可橫的!”
那又如何?他敖錦生來跟誰低過頭?就憑那隻蠢兔子——
那隻蠢兔子……
怕是真的不回來了。敖錦在屋裡從夜幕四合呆呆坐著,直到晨曦微光,翻他桌上經書棋譜,將他素日裡的衣袍捧在手上。這屋裡簡陋的,他一夜就琢磨的透徹。
屋外兩樹梨花,讓他照料的不錯,素白的顏色,月華下煞是好看。櫃子裡兩罐新茶,一罐普普通通龍井,就是凡間也有的尋常茶葉罷了,只喝的剩下茶末。餘下那罐還是自己給的,封也沒拆,卻是用綢緞包裹起來,不知有多小心。
想著他如何捧著一盞熱茶站在屋外望著一樹梨花,笑意溫存。走兩步就是書桌,鎮紙、筆架一塵不染,棋譜翻得變角都有些上翹了,不知花了多少時間鑽研——怪不得棋藝進步的那樣快。
沒料想過這兔子枕邊上還放了一盒果脯,拈起了一枚放在口裡,原來是山楂,酸的敖錦止不住皺眉。想著他抱著果脯盒入睡的樣兒,不禁又笑了。
終於還是拿了玉佩去尋他,細細的一根紅線隔著千層山、萬里雲,敖錦情不自禁在心裡唸叨,見了面,還是先勸他回來,要是他真的不肯,就索性在人間陪他住上一陣。想來蠢兔子一直好脾氣,應是不難應付。
入了凡世裡,一眼就找到了他,彷彿世間都是灰白,只有那根刺目的紅線牽扯著兩個人。再往前上兩步,便聽見賣菜跟他的大嬸說著,“遲先生來我們這鎮裡也兩年了吧?是時候娶房媳婦了,不是嬸子我說你,總一個人住可是不行的,屋裡總要有人打理才像個家的樣子。就我看啊,前街七嬸的閨女許你就正合適,正是二八的年紀,寫的一手好字帖呢,正配你這樣的讀書人。要是你有心啊,跟嬸我說一聲,保管給你把事情辦好!來年說不定就能抱上個帶把的呢……”
正要低著頭婉言謝絕就讓人一把抓了手腕,抬頭便是東海大太子那一貫倨傲的表情,揚著眉梢說一句,“蠢兔子,跟我回去。”
彷彿天經地義的口氣。
話說出口,才覺得語氣太過硬了些,忙鬆了手,“我是說……跟我回去吧。”
遲陌也不理會,轉身便走,敖錦跟著他後面,壓低了聲音去解釋,“那晚……”
“那晚的事,我早已忘了。大太子不必放在心裡,還是請回去吧。”遲陌說著,停下了腳步,回頭望了敖錦一眼,“我在凡間一切都好,還請大太子不要再來打擾。”
清清楚楚抗拒的眼神,沒有低頭,沒有小心翼翼,兼帶著隱忍與疏離的表情,話裡還是恭敬與客氣。說完就走,聽得敖錦怔的敖錦整個人僵在了原地。
不要再來打擾?
蠢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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