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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惡夢。」我愁眉苦臉答,搶過桌上僅剩的三明治。
「夢見丁芮學姐?」他追問,還歪著頭笑,笑得純真善良無邪,好閃。
姐端了一盤荷包蛋擠過來坐,照例往我臉啪唧親一大口,這是她的壞習慣,沒事就愛吃我豆腐。
「丁芮真是討厭,白天騷擾我的弟弟們還不夠,連晚上都不放過。」她恨恨說:「媽,有沒有大老婆專門詛咒小老婆變醜的魔法?我要詛咒丁芮。」
「不是!我夢見的是別的女生!」拍桌,我生氣澄清。
此言一出,全家人都抬頭看我,老哥還大驚小怪,大叫:「你真的熟了!」
老姐低頭又往我胸口傾聽,幾秒鍾後面色難看跟大家宣佈:「沒有,他還沒熟,小幼崽子一隻。」
我推開姐,不耐煩地說:「姐你這習慣什麼時候才能改掉啊?家裡就算了,在外頭的時候,千萬不要當著人面親我臉、或是聽我心跳,很丟臉耶!」
真的,從小到大她沒事就愛對我搞些曖昧的動作,變態。
老哥卻不相信,問:「第一次聽見你說夢到女人,難道不是春夢?別跟我說你夢見的是阿敏。」
阿敏是同社團的學姐,外表雖然跟日本相撲選手有得比,其實心地善良,我還情願昨晚夢見的是她呢。
皺眉想了想,我說:「我夢見女鬼啦,小蘿莉女鬼,還叫我爸爸……」
噗——德德把他口裡的柳橙汁噴出去,噴了老哥一臉,老哥手忙腳亂擦,咕噥抱怨:「欸,制服被噴成這樣,怎麼出去見人?換過一件好了……」
老哥就是這樣,特別注重外表,也喜歡在女孩子面前裝模作樣,難怪身邊女友永遠不斷,還維持每個月都換上一個以上新女友紀錄。
在老哥衝回房間換制服的時候,德德從從容容擦了嘴,問:「昱昱,我的……哥哥?人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你就那麼想交女朋友、想生小孩了?」
語調正常,眼神溫和,可我就是從他表情裡讀出了:好啊,你這死小孩,毛沒長齊就發情,我後悔從前沒先帶你去給獸醫去勢,免得以後必須養一堆來路不明的小崽子。
我縮頭縮肩,弟弟外表雖然如天使純潔,卻是家中最有威嚴的一個,此威嚴感在最近幾個月以來有增無減,隨口說一句話或是丟個眼神來,都讓人有好大的壓迫感。
家裡人雖然從沒跟我明說,我卻也隱隱約約猜到,德德好像是某個混世大魔王的重生,家人都是他的下屬,為了躲避某奇怪陣營的逼害,我們偽裝成正常的一家人,偏安在這裡,靜待他順利在人間休養生息,並且長大。
至於我,聽說原來的地位比下屬更低,類似於寵物,所以家裡所有人都欺負我,欺負到沒天良的程度。
現在見德德這樣皮笑肉不笑地問,我趕緊低頭啃麵包,裝無辜地答:「沒、沒啦,只是夢……對啦,都是哥害的,他說現在流行養女兒線上遊戲,我才會……」
老媽這時咯咯低笑,手指頭點點老爸肩窩,說:「老公啊,我們生個小女孩吧,家裡這些都長大了,不好玩。」
老爸臉爆紅,支支吾吾:「等、等事情結束……我們、你、唉,在孩子面前別說這些……」
爸你是牧師耶,一大把年紀了該裝的是正經,不是純情好不好?沒注意到老媽在玩你嗎?
總之,家裡每天這樣吵吵鬧鬧是常態。
姐、哥、德德跟我吃完早餐後,拎著書包就要騎腳踏車去上學了。出家門,旁邊緊鄰一座白色尖頂小教堂,老爸就是派駐在這間教堂裡的牧師。
我跟德德是附近大學裡附屬高中的一年級學生,現在五月底了,再忍一個月就是長達兩個月的暑假,好棒,今年想到海邊去玩,把面板曬成健健康康的古銅色。
姐姐跟哥的教室在另一棟大樓,跟他們在穿堂要分開,突然間某個畫面進入了我的視線。一個貌似小學生的小女孩,卷卷的凌亂長髮,蕾絲花邊的公主蓬蓬袖裙有著舊日貴族的風采,卻又暗淡如同遲暮美人的風華不再,我到底在哪裡看過她呢?
這樣的她在滿是高中制服的校園內看來相當突兀,在穿堂外面的花園內跑啊跑,經過好多學生的身邊,可是卻沒有任何人注意她。
真是奇怪,這小女孩好面熟啊……她突然間停下來,站在一株阿勃勒樹下,沾滿汙漬的斑駁臉上漾出詭異的笑,而那笑容是朝我發出來的。
「……找到你了……」她幽幽杳杳的說,童音混在夏日的薰風裡,竟給人一種金屬刮骨的寒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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