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2/4 頁)
不能動。像是一場故舊的電影在眼前上演,而他只是一個無助的看客,看著這發生過的歷史。
飛天漸漸明白過來,這是雙盈劍的記憶吧……記得它嘗過的血,記得它令多少人受傷、喪生。這也是飛天的記憶。受傷、被傷、殺人、傷人的記憶。
飛天眼前晃動的景色又改變了。
飛天渾身浴血,站在飛天殿大殿的一角。
“飛天殿下……”站在最前頭的橫刀而立的人,也是老相識。克伽。
“還是不要再做困獸之鬥的好。陛下明辨是非,現在也只是讓你去解釋清楚,何必負隅頑抗?難道殿下不知道你這樣做,只是坐實了罪名麼?”他嘴上說得輕鬆,但是也不停地粗喘著,身上多處受傷溢血。
飛天兩眼圓睜,“我不是獸妖!我不是!你們為什麼要誣陷我!?為什麼要逼我!?雙盈劍是獸族之劍,可是,誰又說能用劍的人就一定是獸妖后裔?我明明是天人!你們為什麼要誣陷我!我不是獸妖!奔雷哥哥呢?你怎麼可以指揮東戰軍?奔雷哥哥呢?你們把他怎麼了?”
面前逼近的人叢忽然從中分開,一人步伐穩健,緩緩走近。
“哥哥……”飛天伸出後去,手腕上極深的一道傷,再深半分,恐怕手掌整個都要切了下來,他卻好像並不覺得疼,“哥哥……他們要傷我。哥哥……”
奔雷停下了腳步,卻並沒有回應飛天那在空中顫抖的手。“飛天,放下劍,去向天帝解釋!”
“哥哥……”飛天睜大了眼,像是一個無助的迷路的孩子,“哥哥,我不是獸……我是人……我不是獸……”
“哥哥,我不是獸……我是人,不是獸……”
“哥哥,抱抱我……
“好疼……哥哥,好疼……”
飛天胸口像被死死地壓著,痛,四分五裂一樣地痛。那些血紅都被黑暗吞了去,眼前一晃,又出現了一個極大空曠的殿堂。
還是飛天,一身破敗的衣衫,襤褸不堪,沾滿了發黑的血汙。他身上被長槍刺中,但雙盈劍也刺中了那傷他的人。那男人長嘶吼叫,癲狂充滿痛楚的聲音。
一個聲音急切地喊:“父親!父親——”
是楊行雲。他伏在地上,想向這邊爬過來。飛天冷冷地笑出來,將劍一拔,那人身子踉蹌了幾步,頹然倒下似朽木一般。
楊行雲長長地叫了出來:“啊——”
遠遠地,有好些人奔過來!輝月搶過來抱著搖搖欲墜的飛天,奔雷算是處驚不變,極鎮定的一個。飛天輕輕揮開了輝月的手,將身上那杆扎得極深的長槍,一把拔了下來!
血如泉湧,猩紅滿眼。他將那槍向地下一擲杆,“……楊……楊沃遲殺死天帝,反叛作亂,已經伏法……”他嗆咳起來,血沫從嘴角向外湧,“奔雷將軍……德才兼備,英武明睿……先帝臨終口諭,奔雷、將軍、為、下一任天帝!”
大殿下一片可怖的靜默。血從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湧出來,滴滴答答滴在地面上。
“……陛下……”他單膝跪倒,“臣效忠於陛下,此心……至死,不渝……”
一片漆黑。
第九章
飛天睜開眼睛的時候,漢青正在榻旁守候,驚喜地叫出聲來,又慌著掩住口,”舟總管,殿下醒來了。”
飛天有些迷惘。
發燒了嗎?明明沒有。他只記得……曾經看到了許多的幻象,一直一直的淒涼,滿眼血腥……他是誰?為什麼明明不是他的身體,不是他的記憶,卻讓心這樣痛?這痛楚那樣真實,要騙自己說,那一切痛與己無關,都騙不過去。覺得好亂……那些亂紛紛的前塵舊事,一點一滴,由細碎而至連貫,漸漸都清晰了起來。他是誰?誰是他?那些事為什麼自動自發跑進腦海裡,自行拼湊出一個完整的故事。
飛天頭痛地抱著腦袋,身體蜷了起來。
“殿下不舒服?”漢青著慌起來,“舟總管去送天醫,我去請他馬上回來。”
“不要去……”聲音虛弱地把自己嚇了一跳,“我怎麼了?現在是什麼時候?”
漢青有些不知所措,“殿下在回來的半途中就暈過去了,這麼半天怎麼喚也不醒,請天醫來看卻又說沒有什麼事,只像是睡著了……舟總管正要說去請輝月殿下來看看您,是不是成年後力量一時調適不來。”
飛天搖搖頭,“不必了。”他只是覺得累。他本身的記憶與剛才的那些幻象,淆亂一團。
一直覺得自己神智清醒,知道自己是誰,知道這是在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