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3/4 頁)
無法抗拒。我貪婪的攫取著,完全被原始的獵食本能支配,除了滿足胃口,其他的一切都不管不顧。
我不知道那持續了多久,我不記得自己是怎麼擺脫那個刑坑的,那肯定只是一瞬間的事情。我沉醉在萊爾的心靈當中,好像一個孩子第一次把眼睛湊近萬花筒。
然後我看見了我自己。時間像是被風托起的落葉慢了下來。
萊爾對我的感情極為複雜,我看到驚奇、害怕、厭惡、憐憫、崇拜、還有一丁點氣憤,不停的有新的溪流匯入,但最後,所有所有,都化為了一片乾淨而美好的愛。
那一團濃情厚誼包圍著我,好像是母親的懷抱,令人心酸,我突然想起了一種已經遺忘許久的感覺。我想流淚。
野性被洗刷殆盡,理智重新回到我的頭腦之中。我記起來,我的獠牙還卡在萊爾的脖子上。我顫抖的睜開眼睛,發現周圍是一片荒蕪的樹林。我跪在層層疊疊腐爛的枯枝敗葉上,萊爾躺在我的懷裡,雲彩浮在悠藍的天空中,陽光照耀著我們。
我小心的舔袛他的傷口,使它癒合。他的血液讓我的體內暖融融的,可是他的身體卻像平時的我一樣冰冷。我開始擔心他失血過多。
「萊爾!」我輕聲呼喚他,他沒有醒來,臉上顯出一種屬於死人的不詳的蒼白。心跳就像冰層下的流水,遙遠而孱弱。
如果他醒不過來了怎麼辦?我的擔心變成了驚慌失措。說起來丟臉,我竟然呆滯了好一會才想起來送他去醫院。要是萊爾知道的話一定會罵死我的。
搶救的時間真是難熬,我一直盯著手術室外的燈,心裡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如果萊爾挺不過來,我就把他變成我的同類,即便他後來會恨我,反正我是不會讓死神帶走他的,絕不。我不想再經歷失去蕾奧妮時的那種痛苦。但是萊爾支援住了,就像他說的,永不言棄。
他在重症監護待了兩天,危險期過去,意識恢復,被轉到普通病房。誰能想到呢?他睜開眼睛,迷迷糊糊中第一句話竟然是,「我現在還是個人類嗎?我還想要小孩的。」
我真高興,上帝把我幽默的小傻瓜還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尾聲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身上插滿了電線和管子,某種意義上的蜘蛛俠。我的耳朵裡嗡嗡作響,一個口罩白大褂告訴我,我在重症監護室,他說了一堆缺氧啊,休克啊,器官衰竭啊之類的病理學術語,我暈暈乎乎的,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然後文斯進來了,我看到他灰綠色的眸子裡充滿關切。他一直坐在我身邊,握著我的手。就溫度來說,他的手和冰塊沒有什麼區別,不過我還是感覺到了安慰。
無數個念頭湧上來,我有好多話想跟他說,關於相信他是正確的。不過我實在是太累了,就連睜開眼睛也是負擔,我任由自己滑入了夢境。
一直睡了兩天,我才恢復了一點精神。護士把我轉移到普通病房。
於是,現在我在這裡,寫下這個故事。在我「入定」期間,文斯負責照料我。概括地說,我胖了十磅。
關於我的急性貧血,醫生迷茫了很久,當然他們永遠不會找到答案。
「準備好了嗎?」文斯推門而入,問。 溜+達x。b。t。x。t
今天是出院的日子,病房裡已經收拾乾淨了。陽光在我的筆尖跳舞,我抬起頭。
「老爺,你忘了加老爺。」我提醒他,風水輪流轉,不是嗎?
「我是為什麼沒把你砌進壁爐裡啊?」他捫心自問。
「或許,」我笑起來,「因為我們是朋友?」
一針見血。現在是裁判舉起我的手臂,宣佈選手萊爾勝利的時候。
文斯挑起眉頭,似乎正在組織一場反擊,但是,他突然嘆了口氣,放棄了。我敢說他已經讀了出來,我只是想多享受一會,當他的朋友的感覺。
毫不意外,瑪琳沒能拖住加布裡埃太長時間。就在我開始寫這本筆記之前,她簡短的來拜訪過一次(真高興她一切平安)。她和文斯談了很久,我不知道他們談話的內容。不過她後來透露了一點給我,「小貓咪必須躲起來。」她的笑容中有一絲遺憾。
顯然,加布裡埃已經知道文斯從他的火刑架上逃走了,他正像一頭瘋狗一樣在搜尋文斯的下落。
儘管承認這一點很痛苦,但對於文斯來說,我是一個蹩腳的幫手,他自己會更有辦法。「讓他去處理。」穆罕穆德曾經說過,即使瑪琳也這樣建議。因此,理性的選擇,我只能再一次把自己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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