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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來沒有。」文斯這下還算坦白。
「我覺得你至少應該告訴她,你對她的感覺。」
文斯想了想,好像在認真考慮,然後不厭其煩的搖了搖頭:「這改變不了什麼。」
「至少你可以對自己說,我做了我能做的。」我繼續勸說他,「聽著,就這麼辦,帶她來這兒,然後告訴她,她和你不一樣,等不了很久。」
文斯沉默了,過了一會兒,他說,「我會考慮。」
我很滿意,這是他第一次不那麼專斷獨行。然後,好像有人在無形中按了一個開關一樣,敞開心扉的氣氛改變了。文斯又變成了冷漠孤傲的吸血鬼,我是他疲於應付的代理人。
「走吧,我餓了。」他說。
「還好我帶了這個。」我得意地揮了揮手中的塑膠袋,發現火雞早就凍成了一坨冰塊,「該死!」
文斯微笑著看著我。
我不知道我是怎麼萌生寫小說的念頭。我以前也寫過,但都以失敗告終。沒有哪家出版社願意買賬。所以漸漸的,我就沒把這當做一份事業了。但是這次不一樣,我不是為了消遣而寫,而是,有一個想法卡在我的胸口,我必須把它吐出來,否則就渾身不暢。我徵求了文斯的同意,他要我發誓不用於發表,否則……你知道他威脅人的方式。我沒理他,我甚至一開始就是這麼打算的,徵求他同意只是走走過場,現在我不是那麼怕他了,反正他最多隻是說說而已。
回到拉普蘭已經是二十六號晚上了,我很吃驚,我一直以為時間停留在平安夜(蠢死了)。我和據說是經過聯合國認證的聖誕老人合了影,還洗了芬蘭浴,抱歉的說我還是更喜歡按摩浴缸。
再度登上文斯的私人飛機,他提出要盤點一下他的固定資產。每隔幾年他就會這麼做。我天真的答應了他,不就是一兩座房子嗎?但是當他拿出一張世界地圖的時候,我開始深刻的反省自己的錯誤。
他在至少二十六個國家都有別墅、度假屋、寫字樓、劇院或者別的什麼,甚至還擁有幾座小島。上帝告訴我他買下一個牧場是幹什麼,好像他會對牛奶著迷一樣,完美的偽裝。
我粗略的計算了一下,跑完這一趟,即使不算停留的時間,也要一個多月。
「我還有工作要做,」我嚴肅的告訴他,「你知道我只有十五天的假。」
「你答應我了,就在兩分鐘之前,你想食言嗎?」文斯挑釁地問。
我找不到反駁的理由,「你這個壞心眼。」
「你是第一天認識我嗎?」文斯丟給我一個小本,「上面有詳細地址和聯絡人,背下來。」說完,他走進了後艙的臥室。我獨自跟有些我根本讀不轉的人名地名戰鬥。
我就是在這趟環遊世界的旅途中開始創作的。長途飛行給了我一個與世隔絕的環境。寫作過程很順利,幾乎是一氣呵成,我只花了兩個星期就完成了。整個故事取材自文斯的經歷,裡面的人物,當然採用了化名。假期結束的那天,我打了兩個電話。一個給我父母,說很遺憾沒能參加滑雪旅行(才怪),我有一項非常重要的工作需要離開幾個月,第二個給報社,說我和家人正在進行滑雪旅行……
潤色只花了我兩三天的功夫,主要是糾結到底是用「美麗」還是「漂亮」更合適這種無傷大雅的細節。完成之後,我把它給文斯過目。當時我們在他蒙皮利埃的莊園裡。
「我會看的。」他說,然後將它隨手放在了茶几上。我覺得他大概只是在敷衍,我有點失望。
但是等我指揮工人修好漏雨的陽臺(以我的法語水平,這超級難),我發現手稿有翻動的痕跡,文斯用鉛筆做出了修改。他把我大段大段的俏皮話毫不留情的咔嚓了,使得行文沉穩,這是一個驚喜。還有一個地方,我印象特別深刻,他在一段纏綿悱惻的內心獨白旁寫道:「我不是情聖!」底下還畫了兩條又粗又黑的橫線。
不得不說,他是專業的。我之前擔心,這個故事作為長篇太短,短篇太長,經過他的刪改,問題完全解決了,我當即把它封起來寄給了一位編輯。
等待回覆的時間,我們走過了那不勒斯、開羅,澳大利亞中部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據說原來是個寶石礦還是什麼的……在太平洋的某個珊瑚礁環島上,我們只穿著一條泳褲,潛入海底火山爆發形成的山峰下的巖洞,陽光束照進幽深的藍色之中,成群的水母宛如海洋精靈,上下沉浮,半透明的柔軟身軀似乎隨時會融入水中消失不見。
日落時分,我收到了回信。它是由我們性感撩人的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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