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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告訴他,「去赫爾辛基。」他只是點了點頭,然後,咱們(一個吸血鬼、一個人類還有一隻螃蟹)就起飛了。
當你坐過文斯的私人飛機,就不會再想坐任何其他的飛機。那上面真是太舒適了,真正的小羊皮躺椅,家庭影院,杜比環繞音響,而且,他絕對是有天才的頭腦,才會在上面裝了一個按摩浴缸。
凌駕於數萬英尺的高空上,我們在翻湧的水流中玩塑膠鴨子,窗外是深沉的夜色和茫茫雲海,螢幕上播放著小鬼當家之類的聖誕喜劇。我點了一杯紅酒,而文斯則取出了他「窖藏」的O型陰性血。當身材火辣的褐膚美人空姐將高腳杯遞給我時,我仰頭欣賞她晃盪的雙峰間誘人的深澗,我並不想看上去像個色胚,但任何男人都無法抵擋這種畫面……
「你最好不要抱有任何幻想,」她誇張地擺動著緊裹在白色短裙的臀部走開後,文斯靠在浴缸邊緣,呷了一口飲料說,「他是從泰國來的。」
還好他提醒得及時,我轉回頭,看見她走進了男廁所。
「夥計,你真是救了我一命。」我們碰杯。
我猜是因為在北極圈內的關係,黑夜一直持續著。飛機在赫爾辛基降落,嚴寒讓我這個南方佬很不適應,我覺得我的屎都要被凍住了。旅途還未結束,我們換乘火車,來到拉普蘭,從這裡開始,放眼望去,莽莽雪原無邊無際,森林、高山、河流,所有的一切都被皚皚白雪覆蓋。
我們的運氣很好,沒有遇上暴風雪。雪原上一片寧靜,兩頭麋鹿拉的雪橇帶著我們一路飛馳,很快,我們遠離村莊,來到了結冰的河邊一處開闊地帶。這裡沒有任何人類活動的跡象,充滿的原始的純淨。
車伕被打發走,我們沿著河岸慢慢向前走,讓我不理解的是,「螃蟹」仍然跟著我們,我回頭就能看見他揮舞著鉗子竄來竄去。文斯大概是想養一隻寵物了吧。
「你說今天能看見嗎?」我問文斯。
「試一下總沒壞處。」
我問完不久,夜幕中漸漸明亮了起來,一幅眩目的藍色飄帶在天地間緩緩垂落,像被風撥動的輕紗延綿起伏,銀河慷慨地將大把大把群星撒落在光暈背後,整個蒼穹就像一塊綴滿了鑽石的巨大的熒幕,正在上演宇宙中最宏偉壯麗的紀錄片。這是太陽創造的僅次於生命的奇蹟。
「哦,我的……我的老天爺!」這臺詞超級傻,但現在真的不是遣詞造句的時候,我的眼睛根本無法從天空中移開,就連眨眼都顯得是一種負擔。我的大腦已經被震撼得麻木了。
「是的,這是……」文斯顯然是想來一段聽起來比我高明的評價,但是沒成,我突然抱住了他,像一個小學剛畢業的丫頭一樣上下蹦躂,把雪濺得滿頭滿臉。
「太棒了!太棒了!你看到那個了嗎?!這真是太棒了!」一連串傻了吧唧的詞從我嘴裡語無倫次的迸出。唉,管他的呢!極光可不是你每天走出家門就可以看到的景象,你一定有過這種經歷,在鬼斧神工的自然介面前,比如說雲海日出什麼的,你首先是懷疑這一切是真的嗎,然而當你確定了這一點,在極度喜悅之中,你會忍不住想要擁抱(甚至親吻)身邊的不論是誰,因為你們都是上帝的幸運兒。
好吧,去掉上帝……
文斯使用了他的能力才掙脫出來,他姿勢優雅的撣落身上的雪片,「這就受不了?那你接下來要怎麼活下去啊。」
他說的對,半個小時後,我對著一隻蓄勢待發的熱氣球爆發出了同樣的驚歎。
噴火器讓五顏六色的傘蓋迅速鼓脹起來,我登上柳條筐,文斯打了個響指,「飛吧,寶貝。」於此同時,熱氣球像是接到了魔法師的指令,帶著我們冉冉上升了。
我們一直上升了一英里,才控制噴火器讓高度穩定下來。寒風刺骨,但我根本顧不上。我將身體儘可能的伸出柳條筐,從空中觀看,極光的壯美一覽無遺,似乎近在咫尺,但當我伸出手臂想要抓住它的一角,它卻又飄渺得不可捉摸。
「真遺憾我沒帶相機!」
文斯坐在柳條筐裡鋪的地毯上,「你可以去紀念品商店買一套明信片,我打賭裡面總有一張差不多的,而且拍攝技術上比你卓越。」
「我相信。」我竟然沒回擊他的冷嘲熱諷,看來大自然能治癒人的心靈不是吹牛的,最後戀戀不捨的望了天空一眼,我坐下來,「嘿,你怎麼想出來的,在這準備一個熱氣球?還好我不是個女的,否則我真的會愛上你的。」旅行社完全應該開發這個專案。
文斯搖搖頭,「這不是我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