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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發生什麼事,無論我處於怎樣的境地,她都會拼死來救我。就像現在,聽到我的死訊,她也是那個會為我落淚的人一樣。
心底最柔軟的地方被觸動了,我靜靜的向她伸出手,握住那被佈滿傷痕的指尖,用很輕很輕的聲音說道:“別哭了。”
不清楚她是不是真的聽到了,只是那手微微顫動了一下,然後她抬起頭來死死的盯著前方,好像真的能看到我一樣。
“什麼聲音?”年輕的獄卒警惕的問道。
失去神采的眼睛重新甦醒般,喬萬娜隨即大聲吼道:“姑奶奶我在這兒哭死人也要你管?!”
“你!”小夥子年輕氣盛,就是沉不住氣。
“我怎麼了我,你這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崽子還敢把我怎麼樣?老孃就賤命一條,你要怎麼樣?大不了姑奶奶死了變成殭屍,折磨得你生不如死!!
兩個獄卒吃了啞巴虧,在卡戎面前又不敢發作,氣得滿臉通紅。
卡戎眼睛稍微往那邊瞄了一下,然後站起身來,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那麼,我先走了。”
我知道這話是說給我聽的。不捨的看著那張熟悉的臉,將手慢慢收了回來。
喬萬娜仍是不可置信的盯著前方的空氣,表情急切而驚慌。
“你們好好照看好這三個囚犯,”我朝著卡戎的方向慢慢的走去,仍不可控制的頻頻回頭,“馬上就是祭祀宴禮,殿下不希望再看到殺戮。”
我走到卡戎身邊,拉動他的衣角向他示意,“所以,不要再對她們用刑了。”每一個字都清楚明瞭,帶著不可侵犯的威嚴。
“大人!”喬萬娜的聲音焦急的從身後傳來,我們一起轉過頭去,只見她擦了一下眼角的淚痕,接著卻只是莫名笑了起來
卡戎面無表情的向她點了點頭,隨即轉身離開。
匆忙回頭時,還可以看見喬萬娜深切凝視的眼神,好像她看著我到來,又目送著我離開;好像她什麼都知道,又什麼也不明白。
回程的道路異常安靜,世界裡似乎只剩下了潺潺的水流和沉重的腳步聲。
等到我們終於回到地面時,卡戎解了我的隱身術,一臉關切的問道:“那位女士一定是法比奧先生很重要的人吧?”
“我從小便跟著她,她是我唯一的……親人。”
“哦……”
“你‘哦’什麼‘哦’?”
“我只是覺得,就說話和行為方式這一點來說,您跟她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我目不轉睛的看著卡戎那張欠揍的臉。
正準備發動攻擊,他卻慢慢消失了。伴隨著夕陽最後一絲餘暉,他的身體也如空氣般瞬間消逝。
“喂,你——”急忙伸出手,卻也只是徒勞。
看著眼前的人慢慢離開,自己卻百般無奈的感覺真的很不好。不喜歡“無可奈何”,“無能為力”這樣的詞,不喜歡傷心,或是悔恨這樣的心情,所以趁還沒有走到絕路,一定要做些什麼。
晚霞血紅得刺眼,大片大片的雲彩緩慢移動著。
在這浩瀚的天空中,盲目,並且孤單。
Chapter 7
等到達了伊卡洛斯寢殿的時候,天空中已經升起了第一顆啟明星。接著其餘的星星點點也似繁花般,逐漸在天際綻放。
我站在那扇華麗的紅木門前,躊躇著,不知該怎麼開口。
月光透過牆上分隔的窗欞傾灑下來,投射出門前那個彷徨徘徊的身影。
突然房門開啟了來,我忙躲到一旁的廊柱後,露出一雙賊溜溜的眼睛。還沒定好神,卡戎已經走到了我的面前,還是面無表情。
雖然我的卡戎影身和卡戎長得一模一樣,可是每次面對影身我都覺得輕鬆自在一些,而每次面對真正的卡戎,總覺得寒毛直立。這難道是因為……那個影身比較痴呆?
面癱卡戎用沒有變化的聲調說道:“殿下讓我轉告法比奧先生,您已經在他的房間外面站了好一會了,卻還是一直不進去。難道您是想等到了入侵時間,直接給殿下侍寢嗎?”
最後一句話一出口,我大罵一句,立馬破門而入。
房間裡,伊卡洛斯正穿著白色的長睡袍,坐在淡棕色的皮革沙發上。他翹著腿,上面攤開了一本厚重的大書,深紅的封套上燙著金色的字跡。此外,他身前的案几上還放著幾本大書。
想不到這小傢伙還能看會書,我還以為他就只會想些陰招欺騙良民,誘拐少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