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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細長的指尖捏著手帕一角，笨拙地點上了木平之的嘴角。

“有水漬。”他說。

木平之猛然捉住了那隻想要收回的手，沉聲問道：“小怪物，你到底想怎麼樣？”

他其實想問，你到底怎麼想的？

但他問不出口，喉嚨好像被硬物卡住了，發出他心裡的話。

但是西奧只是平靜地回視他，也許是被禁錮的時間太過長久，他忘記了如何表達自己的情感。他眼中無波無痕，讓人看不出情緒。

木平之不肯放過他，繼續道：“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叫我西奧。”西奧說。

“什麼？”

西奧道：“不要叫我小怪物，叫我西奧。”

木平之愕然地看著眼前高大的人，他明白西奧是在告訴他，他已經不是自己記憶中的樣子了。

三千年前，西奧還是小怪物，力量微弱，還沒有完全化去龍的形態，僅僅為了變成能和他匹及的樣子而拼命忍受化為人類的痛苦。

那個時候，他弱小，莽撞，像一頭失去理智的小獸。

而現在，西奧變得強壯，高大，他甚至換了一個面目，以一種不可抗拒的強勢力量站在了木平之的面前。

三千年後的今天，他們雖然活在同一個世界，同一片天空下，但是他們卻是不同的。

直到這時，木平之才意識到他和西奧的巨大區別。

他掙開眼的時候就已是三千年後的世界，他的感情，還停留在臨死前那一刻，還停留在三千年前那個漫天飛雪的冬夜。

而西奧跟自己完全不同，他獨自一人，度過了這漫長而痛苦的三千年，三千年過去，什麼都會改變。

而造成這一切的，卻是他自己。

“西奧。”木平之輕聲喚道，他喉間的硬物似乎撕扯著他的聲音，木平之聞到了口腔中淡淡的血腥味。

事實上，這並不是木平之第一次喚出這個名字。有時候，他會跟著身邊的人一起喚他‘西奧’，但大多數時候，還是喚‘小怪物’居多。也許他的內心深處，還在懷念三千年前他和小怪物相處的日子，也許他並不希望西奧忘記了，想借此提醒西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