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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某日,路過一鬧市,逐鋪觀之。二小將淡然於馬上,遙遙望之。
終某日,路過一陽春麵攤,買而食之。二小將下馬交談休憩,不復顧之。
轉瞬之間,一道紅光劈裂小城安寧天空,劃出耀目紅光。
但若要問他,究竟是什麼感覺,他只記得自己眼前一黑。
就算讓他知道了,砸死自己的是一顆凡人追逐競求的仙丹,他也只記得自己眼前一黑。
雖不能昇仙,但這眼前一黑不知身處何世的感覺,與昇仙前一刻也差不太多。
如此也不能算誑人了,畢竟無論昇仙了的,還是不幸又入輪迴的,哪個也沒親口說過。
30、番外——倒黴的人生
二。
他生在這溪水邊,自從他有記憶開始,就住在溪畔的茅屋中,遠離村落。
打漁為生,一網沉了便可到市集換錢,村裡的婆婆大娘都對他極為友善,也喜歡買他的魚,一網輕了也總可以果腹。
所以他從來不懂煩惱、憂愁之類的感情,每日都笑得極為開心。
每次他心情極好的捕魚時,都能聽到女孩子遠遠的在水上放聲唱:“白石郎,白石郎,臨江居,前導江伯後從魚……郎豔獨絕,世無其二。”
他聽不大懂,只繼續捕他的魚。
他不大記得自己的父母是誰,只知道自己從出生起就住在這村落裡,大家與他極為熟稔,生活似乎就應該如此下去,就好像每日清晨開啟家門,便能看到的這一溪水,無波無瀾。
可是幾百年平穩流淌的溪水卻在一場持續了兩天的暴雨後漲高了,是外面的大江發了洪水。
下著暴雨,江面顛簸不能行船。好在他屋簷下還有幾掛鹹魚,到不至於斷了糧。
不過他身體不大好,總需要買了藥草煎來喝,村中唯一的藥鋪是一位白鬍子胡大伯開的,對他可沒有老婆婆和大娘一樣和善,賒賬總是不行的。
所以等暴雨稍霽,他看了看所剩無幾的幾包草藥,便駕了小舟去捕魚。溪水仍高漲,不過不下雨了總是容易些。
老天爺照顧他,幾個網子下去,捕上的魚足夠他一個月的藥草錢。
他也不貪多,收了網回家。好容易將新鮮的魚都挑好了,剩下小一些的曬成魚乾或當晚便吃掉,他回過頭來去將自己的小舟繫上時,發現舟旁水面撲騰著水花,還伸出了一隻手。
壞了,這不是有人溺了水罷。
他趴在舟沿上,拽住了那隻手將可憐的溺水人往上拽。
真沉。
比他一網收上來的魚還要沉,可也不能放手,他身子歪了歪,眼前微微發黑。
或許是自己這麼一拼勁,終於將那個人拉上來了壓在他身上,他早晨新換的一件短褐都沾滿了水。
又費了不少力氣,將溺水的男人扒了外衣,抬上床後,他已經出了一身汗,坐在床沿歇了一會兒,才打起精神來仔細端詳昏迷中的男人。
眉目倒是極為端正,只不過這鋒芒盡顯的眉,斂闔的目,還有高挺的鼻子微微發青的嘴巴,怎樣都給人一種隔絕塵世的感覺。
好像他如果睜開眼,看到自己這種山野村夫,估計不是淡漠的轉開眼去,就是狠狠瞪上一眼。
就好像他自己不在這人世中一樣……
誒?
他念頭一閃。這人不會是死了吧?
他剛才只是急著將人救上來,清出了嗆進去的水,可折騰了他半天,卻一絲動靜也沒有,自己也沒想著探一探鼻息。
哎喲,真是罪過。
他這樣想著,便急忙伸出手去探到他鼻下。
還好,呼吸平穩,似乎沒什麼大礙。
他剛鬆了口氣,溺水的男人就睜開了眼睛。
果然,那是一雙極為凜冽,烏黑深湛的眼睛,不過卻沒像他想象的那樣,反而是專注的盯著自己看。
目光若有所思。
他的手便訕訕縮了回去,他總覺著男人是因為自己將手伸過去,才睜開眼睛無聲譴責他的。
兩個人就這樣對視著。
他思慮了良久,終於想到了一個自認為極為自然的搭訕方式“你晚飯想吃什麼”可還沒等到開口,那男人就兩眼一閉,躺在床上又沒了動靜。
他只好又戰戰兢兢的將手伸過去探了探他的鼻息。
還好,或許是暈過去了罷。
那晚飯不如就做一道鮮魚湯?
他沒深究一個比他自己健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