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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公子。”
沈君淮帶著個下人拎著包袱在府門口站了很久,從天剛擦亮候到雲開霧散陽光普照都沒有見到蘇家的馬車出現,他不耐煩的搖了搖扇子,對蘇翊辰不守時的舉動咬牙切齒,想待到他出現非得咬下他一塊肉來不可!
“二少爺,這蘇大公子一直不出現也不是個辦法,不然您先回去府中坐著,小的跑去蘇府瞧瞧?”
“也別坐了,我和你一道去!”
這真是叫沈君淮異常生氣的一場等待,他怒氣衝衝率領著小廝從街頭衝到街尾,也不許門房通報就衝進了前院,人還未到前廳便一路吵嚷起來:“蘇翊川,這麼大的太陽底下,你倒是叫為兄好等啊!”及至走到了前廳抬腳要跨過門檻才發現堂上端正的坐著蘇翊辰,而底下居然是跪了個紅衣女子,那名女子聽到叫嚷回過身來張望,恰好看見沈君淮黑著一張臉站在外頭,手裡的扇子開了一半露出半朵山茶。
“紅袖姑娘?”
“沈公子……”
美人是個梨花帶雨的模樣叫人心生憐愛,沈君淮看完了她又去看蘇翊辰,對方完全對美人哭泣無動於衷。沈君淮“啪”一聲開啟扇子,臉上捎帶了個不陰不陽的笑容進了前廳。
“喲,我說賢弟你那麼久不來,敢情是路遇美人忘了為兄了。”
蘇翊辰面無表情的回了話:“事出突然,忘記差人向沈兄通報,還請原諒。”
沈君淮的火氣在哭泣的美人面前已經煙消雲散,他慢慢踱步到蘇翊辰身邊,忽然就彎下腰用扇子遮了臉湊到蘇翊辰耳邊低聲說:“這是你這肉身的老相好,添香樓的頭牌。”
蘇翊川常年待在勾欄院,有上幾個相好不是新鮮事兒,但此位花魁不同於其他的逢場作戲,蘇翊川一年前在添香樓裡買了她頭牌的初夜後便一再流連忘返,在她身上砸下的銀子也是難以計數的,沈君淮想,如果不是出了借屍還魂這事兒的話,蘇翊川就該為她贖身帶回家來做小妾了,保不準連娶做正房也是可能發生的。
也只有在如此場合,沈君淮才會陰險地想到蘇翊川死了的好處。
苦戀五年雖然無果,但總也好過娶了別家姑娘在自己面前與她人過上翻雲覆雨的好日子。
沈君淮見蘇翊辰知了女子身份也彷彿並不打算多說,為了儘快前往徐州,也只能逼於無奈替蘇大公子向跪在下面的紅袖開了口。
“紅袖姑娘,你這大早就來是為了何事?地上涼,你也別跪了,趕緊起來。”
“沈公子,您替奴家向蘇公子說說好話吧!”
“這是出了何事?”
紅袖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從臉上滑落,她拿著一方絲帕抹去流下的眼淚,卻趕不上落淚的速度,哭得傷心,肩膀也顫抖不停。蘇翊辰默不作聲的看她哭,後來覺得她大概是抽噎得答不了沈君淮的疑問了,只得不甘不願硬梆梆的複述了先前紅袖向自己所作的哭訴。
“她說她房中鬧鬼,說與老鴇,老鴇不信,且想把她賣給外地而來的一名富商做小妾。她清晨趁人不備跑來求我贖了她。”
紅袖也算得上是個善解人意的女子,不然也不能作了頭牌還讓蘇翊川一再的魂牽夢縈,但她主顧沒找好,沒有預料到如今的蘇翊川早已易了主,不復當初風流浪子的情懷,而是冷眼的陰魂不帶感情。沈君淮看她可憐,但也總不能真就求蘇翊辰贖了她,這冤大頭做的實在不值。
跪著的紅袖聽蘇翊辰硬梆梆不帶感情的一番話心底隱隱有些絕望,先前聽聞蘇翊川死了她還很是傷心了幾日,礙於身份不便登門弔唁,還特地讓丫鬟來替她上了一柱清香,後來曉得蘇翊川死而復生便日日盼著能再見一面,哪知一日失望過一日,今次實在是遇了難處才迫不得已登門求助,誰想卻得來了更為絕望的答覆。她一番思索下來,眼淚掉得更兇了。
“蘇公子,奴家不求作您妻室,也不叫您出太多銀兩,奴家手裡還有些積蓄,只求您慷慨解囊填了空缺救奴家出火坑,日後奴家自是節衣縮食把您的這筆錢給還上,看在昔日情分上,您就救奴家一救吧!”
蘇翊辰又成了啞巴,像聽戲一樣把自己當做了局外人,半句話都不說。紅袖看他麻木不仁,就又轉頭繼續求沈君淮。
“沈公子,您救救奴家吧!”
“慢著慢著,紅袖姑娘,你還是把前因後果好好說與我,鬧鬼是怎麼鬧法,那富商又是怎麼回事?”
紅袖於是抹著眼淚,斷斷續續把前因後果說與他,沈君淮搖著扇子,越聽越覺得這事情透著一股子詭異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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