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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真是安靜啊,寂縭站在家族屋門口,狹長的藍眸微微眯著,他的目光飄搖不定,無意識地看著遠處。
畢竟是少了兩個人。腦海裡迅速閃過綠髮刺客和金髮藥師的身影,眉峰挑了挑,眸子裡的神色流露出一絲隱約的嘲弄。
寂縭當然可以想到,以墨騁的手段會讓他們處於何種境地。龍城的封印牢獄是法師的禁地,那裡盤旋著上百種封印符咒,空間磁場被扭曲為可怕的黑色。即使不是法師,進去之後也要承受超過正常十倍的引力。在那裡行動不便,鎖鏈重重,看守盡職盡責。對於纖弱的刺客,等同於法師一樣被封印。
羽霜,你徒弟現在的慘狀你知道麼?
我曾經很敬仰你,就像敬仰殤痕一樣。但事到如今,比起敬仰更多的是不恨和不甘心。同為刺客,實力相當,只因為你出身羽族而備受關注,你生於術士家族又憑什麼站在刺客之巔?
父親技不如你被你拿走刺客之稱,之後自殺身亡。那天烈日當頭,我茫然地跟著抬棺材的人,穿著從未穿過的白色孝服,路邊飄灑而下顏色相同的紙錢。我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只是別人說什麼我就照做,一直到父親入土。當時已經繁星滿天,然後我在不算吵鬧的空氣裡問自己,我算是一無所有了?
我恨我父親的怯懦,因為自己的地位不在,將我輕易地拋在人世間——但卻更恨你。
你奪走了我的一切還心安理得,像一個從未參與其中的旁觀者。
父親失敗的時候我想殺了你,而父親死後我想殺了你最親近的人。對於你來說,陸承影,楚天翔,焰隕,這三個人加起來重於你眼中的整個羽族,那他們又怎會好過。羽霜,嚐嚐我曾經受過的痛吧。
“族長。”一個身穿黑衣的刺客單膝跪在殿前。
“?”寂縭沒有出聲,一個瞥向黑衣刺客的眼神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他們在千葉嶺試煉結界裡,族長。”
“哦?”能想到以結界暫時保身,也真是聰明。
“陸承影少爺被封法劍封印,但藥劑師大人已經恢復。現在下手?”
“不,太遲了。”瞥向黑衣刺客的目光又落向遠處,羽罹的攻擊高於陸承影,在龍城監獄裡才是最合適的下手時機。但現在顯然已經太遲了,只怪自己不趁早,被有心人搶先一步。
“那……”
“去龍城陪那些守衛玩玩吧。殤痕的徒弟,我可捨不得他死。”寂縭抬手扔下一包道具,眼眸裡帶著幾分玩味的神色。“你用的上。”
“多謝族長。”黑影接過道具包,瞬間消失。
寂縭起身從袖口抽出一疊卡片——上次和羽霜一戰用偷竊術得到,只是些廉價的小玩意——羽族幻化書,鬼火。唇角嘲弄地勾了勾,還好自己也沒想著羽霜會帶著重要物品出門。
暗夜家族,該活動了。
寂縭的眼眸裡的顏色突然一沉,伸手在鎖骨處的邪之咒上寥寥勾了幾筆,邪之咒像突然有了生命一般,流動著血色的亮光。也只是一瞬,暗夜家族的所有刺客標記邪之咒的地方開始閃爍流動的紅光,那是族長的行動指令。一聲聲輕響過後,黑暗中明明滅滅的所有亮光最終全部熄滅,所有的暗夜修羅全部消失。家族屋裡的空氣變得死寂,只有寂縭一人一襲白袍悠然立於空城,不染半分塵埃。
千葉嶺試煉結界裡的空氣分外躁動,四周瀰漫著廝殺的氣息和血液的甜腥,不斷有怪物的咆哮從結界深處傳來。
羽罹把定海檀杖的尖端指向最後一個帶著抗性光環的首領,鋒利的紫色光芒如同劍刃一般刺進蒼狼皇的頭顱,透過四濺的血霧,羽罹的眼眸美麗而又模糊,整個人散發著不怒自威的凌厲。蒼狼皇發出一聲慘叫,倒地死去。
藥師是個好職業,儘管不斷失血,但瞬間就可以回滿。
五個地圖輕鬆完成,羽罹依舊踱著悠閒碎步,飛揚的白袍不染半分血腥。
藥師收起手中的杖,瞟向一旁背靠著樹站立的劍聖,語氣有些生硬。
“你怎麼還不走?”
焰隕大度地笑了笑,柔化了極硬的臉部線條。“我當然擔心我徒弟,但是我答應了羽霜好好看著你們。”
“羽霜?他有什麼資格管影。”
“罹。”一直沉默的陸承影開口,打斷藥師的後話。
出乎意料的是,羽罹沒有再說什麼。
“小影,你下一步準備怎麼辦?”焰隕的目光落在坐在一旁的陸承影身上,陸承影從小一直很安靜,或許是孤僻和不善言談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