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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夜困惑,所有人全都不懂涼闔的想法。
唯一能夠確定的是,這一道劍氣乾淨利落的殺掉了夢魘魔,重明鳥運氣好,碰巧把鐵鏈鬆開了,這些是好事。
壞事是,劍氣激怒了玉面羅剎。
樓板出現了一個大窟窿,直接通往上九層,呆籽仰頭看了一眼,眼神驟冷,嗖的一聲自破洞飛往上九層。
涼宅第八層,涼弈倒在地面不停的抽搐,他的心中留有太多對世間美好的期待與執念,這些頻頻在阻止他墮落。
一時間,他既入不了魔,又無法變回原來的自己,混亂不堪的魔氣在他體內頃刻失去控制,急速摧毀他的肉身。
利爪消失,他的面板迸裂,裂口淌出烏黑的血,他忍受不了這樣的痛苦,恨不得自己立刻死去。
瞄了眼樓板的大窟窿,涼闔平靜地收回了手中的寶劍。
劍入鞘,寒光消散,他俯視縮在地面哆嗦的涼弈,淡淡道:“打賭結束,你輸了。”
“為什麼這麼做?”涼弈聲音不穩,臉色難看到了極致。
單純就涼弈和涼闔的賭約而言,涼弈堅信這些小輩們能夠憑藉自身的力量除掉夢魘魔,涼夜他們贏了,意味著涼弈也就贏了。如今夢魘魔死去,可打敗夢魘魔的並非涼夜他們,那麼按照賭約,涼夜他們未能除掉夢魘魔。
這場打賭,涼闔贏了,涼弈輸了。
不管是誰除掉夢魘魔,沒了夢魘魔,下九層安全了,這對涼弈而言沒有什麼不好,可他不明白,涼闔為何出手,為什麼不選擇靜觀其變,等到整件事的最後。
涼弈不相信涼闔這麼做是害怕輸。
假如事情照此耗下去,結果將與涼弈期待的背道而馳。
玉面羅剎是一個極其不穩定的存在,如若控制不住,他殺掉夢魘魔之後,勢必會對付地牢剩下的其它人。殺光剩餘的人,玉面羅剎或者會來到上九層,一旦遇到涼闔,無疑宣告了玉面羅剎的死亡。
以涼弈目前的身體狀況,估計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他的身體也堅持到了極限,迎來死亡。
這場賭局,如果只剩下了涼闔,那麼輸贏有何意義。
贏是給活著的人的獎勵,涼弈不顧一切與涼闔打這個賭,無非是為了讓下九層這些小輩活下來。若所有人最後的下場均是死在這裡,那涼弈與涼闔打賭的意義而在。
可他猜不透的是,某種意義上來說,保護這些人,減少傷害的不是自己,是涼闔。
涼弈沒時間考慮更多,樓板的破洞出現了一抹他不願看見的身影。
看清對方的穿著和麵具,涼弈微微一愣,他始終難以相信,戴著這張面具的人會是呆籽。
呆籽此行的目標不是涼弈,而是涼闔,他被涼闔的攪局惹惱了,怒氣衝衝,撲向涼闔要一決高低。
看透呆籽的想法,涼弈掙扎著挪動了沉重身體,大喊:“不行,不能過去,快逃。”
呆籽聽得到涼弈的呼喊,可惜他的身體根本不聽自己的控制。之前在地牢他難過的心都要碎了,他竟然傷害了自己身邊的朋友,而此刻,自己又在挑戰涼闔。
意識告訴他,他應該趕快逃,而不是過去,可他的身體完全不這麼認為。
涼闔四周環繞的魔氣無比恐怖,他手裡的劍不安分的喧囂著,強烈的渴求鮮血。
呆籽心裡吶喊:面具兄,求求你了,千萬別過去,會死的。
安安靜靜,沒有任何回應,自從喚醒妖血,他再也聽不到面具和玉簫的聲音。鮮紅的玉簫遞到唇邊,呆籽的手有一絲顫抖,他不斷地對自己說,必須停下來。
涼闔併攏兩根手指在眼前一抹,一道紅光閃現擋住了他的視線。他手握劍柄,劍氣陡然增強,強大到讓人畏懼的地步,呆籽幾乎都能看到死亡的冰冷光芒。
他深感,但凡這個人拔劍,自己必死無疑。
偏偏,這種時候他一點兒辦法也沒有。
身體不聽使喚,他吹動了玉簫,簫聲與涼闔周圍的魔氣猛烈撞擊。
涼闔腳步輕輕一移,呆籽忽覺眼前的人不見了,迎面而來一陣疾風,風吹動了黑色斗篷,懷裡的喇叭花飛了出來。
呆籽淚流,師父,他該怎麼辦?
他再度看清涼闔的模樣時,劍氣已至跟前,直逼面門。
恍惚間,呆籽想起了還在深谷時,面具曾說,涼宅內估計有一個大傢伙,一會兒別讓自己正對對方。
當時呆籽十分不理解面具的話,如今想來,面具興許早就猜到,他們不但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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