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2/4 頁)

在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鬼地方，海音有點懊惱，若車上有酒就好過多了，他慢條斯理的搖下車窗將椅背放平悠哉的窩著，隨後慵懶的燃根菸緩緩的吞雲吐霧。

風輕雲淡的不帶一絲急促煩擾，從天窗望上，夜是乾淨的。

「那是北極星吧？」海音向外丟擲菸蒂。

「管他什麼星，不過是個醒目的名字罷了……」

夢中，有北極星、牛郎織女星、天狼星……每顆星星換一個吻……

是誰？

這是誰的承諾？海音揮揮手，想將這擾人的春夢驅除。

半夜三點是海音習慣性清醒的一個時段，揉揉額角，睡姿不良引的起痠痛讓他蹙眉且胸口似乎沈重了點，睜眼目睹一隻魔掌橫越他胸膛環住自己的背，而另一隻魔爪則圈住他的頸項，讓他整個人都貼向一個熱體，荒唐的是這種曖昧的姿勢竟讓他有種安全感？

笑斥著抬眼張望，海音氣急敗壞的翻白眼馬上否決之前的感覺，他怒吼著推開對方。

「你在這幹嘛！」

「唉……怎麼每次見面，都是這種口氣？」受傷的眸子透出兩種不同的色澤。

「誰準你上我的車。」

「沒人。」閻冥按摩著已麻痺的左臂。

早先，他就一路跟蹤在後，見海音的車子拋錨時竟有一股喜悅湧出，以為能提出載他回去的要求進而順道住進他家，沒想到豔福不淺，呵呵……竟先擁著至愛同眠，美中不足的是地點不對！唉……害他手都麻了，以後要——

「下車！」

呃？閻冥看看他。

「滾出我的車子！」

「幫我開車門。」嘆息……

海音瞪一眼。

閻冥抬手示意。

「麻了。」

他心不甘情不願的橫過他拉開門栓，生氣的將車門往外推開。

「滾！」

閻冥沒下車反一把抱住他，將他拉向自己俯貼著。

「你！放手——」

閻冥一掌將他的頭壓下貼上自己的唇，他的抗議在深深的熱吻中溶化。

燙！

是海音第一個感覺，他以為像那樣粉白的薄唇應是冷的。

接著閻冥的舌尖侵入輕輕按摩他的貝齒正想狂熱的吸吮時，海音驚駭的推開他，手掌抵擋橫阻在中間企圖試著拉開距離，但灼熱感依舊自手心傳回。

「我不是同性戀，你找錯人了。」海音申明。

「不管你是男人或女人，我都要你！」這是誓言。

「抱歉，這種遊戲我沒興趣。」

「由不得你。」

海音怒目相向，反問：「你憑什麼主導一切！」

「憑我愛你。」

愛？

海音睥睨斥笑著。

「你的愛……也未免太廉價了點吧。」愛怎能輕易的說出口？

閻冥緊緊的環住他。

等了千年的愛一點都不廉價啊……

「放手！」

閻冥搖頭。

「你！」海音氣餒的深呼吸。

「請看我的右眼，好嗎？」閻冥軟語般的要求。

憑著微亮的夜他看見一抹水藍，海音當場楞住。

又是一個妖怪！

「不！走開！走開……」海音拼命的搥打極力否認。

唉……一絲幽幽的嘆息聲吹進海音的耳。

閻冥考慮要不要下一個暗示讓他脫離這個惡夢，然而為了私心他忍痛選擇不干預，他要海潮音兒知道他的全部一切，沒有任何隱瞞完全赤裸的他，這樣他才有千分之一的機會擁有他。

「不！」海音嘶吼著。

「我不是妖怪……不是……我不是，我不是……」十二年來他不曾再落淚過。

又是一聲嘆息。

「我是人，不是妖怪！不是妖怪！啊……」今夜的他像補足似的痛哭失聲。

「我知道，我知道……」閻冥擁緊他，輕拍著背安撫。

「我的海潮音兒當然不是妖怪……」

「不是……不是……」良久，緩緩的呼吸聲夾雜著哽咽，海音哭到體力透支睡著了。

閻冥忍著不舒服的姿勢憐惜的任海音趴在自己的胸膛上，他只希望他能在無意識的情況下深入探索瞭解他的過往……

等了千餘年他的耐性已快耗盡！

耗盡？

閻冥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