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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了他那副模樣,有些好笑地別過臉去,給不給,給多少等過了夜還不是由他們自己說了算,不過他給得起,而且可以肯定的是,這絕對要比連夜急忙趕路更為穩妥。
女人臉色蠟黃,連笑容都是僵硬的,很明顯她並不想做這筆交易,但是家裡沒糧了,孩子吃不飽,丈夫又是身有殘疾,家庭的重擔全都壓在她的肩上,別家裡男人身強力壯,白天帶回的糧食多,而她搶不過人家就只能餓著肚子,滿腹的委屈在這種亂世裡都不知道該說給誰聽,鎮子裡的糧食不出幾天就被人搜刮完了,沒辦法她只能大著膽子和相熟的人跑去鄰鎮,結果鄰鎮的人一聽說是來找糧的,立馬就給趕了出來。
家裡的米頂多還夠吃一個禮拜,也真是沒有辦法了,女人躊躇地打量著謝信,又看了看他身後的另一個年輕俊美的男人,低聲道:“二樓的旅館住不成了,你們去我家湊合一晚。”
謝信愣了一下問道:“為什麼?”
女人面色難看道:“裡面……死人了,有喪屍……我把門鎖了,又上了鏈條,只有家裡才安全。”
果然,只見二樓樓道口處的那扇門被封死了,隱隱傳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物咆哮聲,殷玦皺了皺眉,他能感覺到裡面散發出的血腥味還很新鮮,而且對上女人那副精神恍惚的樣子,他心裡突然有了一個猜想——恐怕裡面的活人都還沒有跑乾淨女人就把出口鎖死了吧……
謝信又徵求了一下殷玦的意見,不過事到如今也沒什麼好挑剔的了。
殷玦其實不太喜歡和人族接觸,幾乎所有的非人種族都是這樣,因為有時候他們會發現人族雖然弱小,但是內心卻十分複雜殘忍。
這一晚兩人休息得都不太好,這個小鎮裡的喪屍出乎意料地多,半夜成群結隊地出來遊蕩,家家戶戶凡是還活著的都房門緊閉,屋內燈光敞亮,喪屍們就眼巴巴地在外面盯著這些光暈下的小點心流口水。
他們的車停在昏暗的路燈下,謝信緊張兮兮地扒在視窗,見喪屍們對他的悍馬並不感興趣後才大大鬆了一口氣,因為喪屍吼叫的聲音太大太吵他睡不著,也不敢睡,還生怕著了別人的道,那一家三口看他的那眼神,就跟他是什麼殺人犯似的。
倒是殷玦靠在沙發上稍稍閤眼休息了一會兒,卻沒想到凌晨時分他突然感覺不對,立馬坐直了身子,把正在另一條沙發上輾轉反側的謝信嚇了一大跳。
“殿……殿下?”謝信爬起來,只見殷玦似乎夢遊一般,慢慢走到窗前,默默地看了會兒不遠處依稀泛白的天空。
謝信也跟著莫名其妙地看了一會兒,試探著解釋道:“殿下是想看海嗎?雖然方向是沒錯,但是這裡看不到的。”
殷玦眼裡早已一片清明,聽罷難得嘴角微微上揚,淡淡道:“不是。”
謝信眼睛瞪得老大,幾乎不敢置信他竟然看見殷玦笑了,雖然很不明顯,但是那往日冰封的面容竟然真的柔和了下來,近乎柔和到秀麗的錯覺。
謝通道行不夠,自然是看不見的,此刻遙遠的東海上空,一道水色的瀑布憑空懸掛而起,泛著空靈的幽光,逆流的水波如游龍,幾秒後又重重地坍塌入深海,緊接著又是一道,如龍擺尾一般,沖天而起時也伴隨著洶湧的巨浪與常人無法聽見的喧囂聲,震得殷玦連手都開始輕輕顫動。
他的命魂在召喚他,即便懸天的瀑布已經碎裂,但歡騰的海浪依舊久久不息,那種迫切地想要回歸本位的心情,殷玦相隔百里也能清晰地體會。
殷玦對謝通道:“收拾一下,天一亮就走。”
謝信點點頭,飛快地跑進洗手間唰唰洗洗,就在這時候,那一家三口鎖死了的臥室突然開了門,一個又幹又瘦的小女孩偷偷探出頭來。
殷玦見了,沉默半晌接著坐回沙發上養神。
小女孩悄悄地摸到他身邊。
殷玦問道:“有事?”
小女孩應該是六七歲的樣子,但非常地瘦,她想了想道:“剛剛爸爸媽媽吵架了。”
殷玦點點頭,從他和謝信進門開始就一直吵到半夜才消停,雖然兩人都壓抑著聲音,但是既然連謝信都能聽得一清二楚他又怎麼可能聽不見。
夫妻兩人是在商量該如何處理那袋大米,不過有意思的是,男人竟然認為他們只應該要一半,然後他壓抑的爭執聲就在女人崩潰的尖叫中結束了:“你是不是有病!人送你你都不要,你以為現在還是以前嗎?我們自己都吃不飽,你還想著別人能不能吃飽!你知不知道我每天找糧食有多辛苦,你去死吧——”
然後男人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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