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第2/4 頁)
你說你圖個啥?遊顯是真的挺同情蹄皈的,只不過該怎麼樣還得怎麼樣,誰讓蹄皈得罪誰不好,偏偏得罪了一個既小心眼又護短的上仙,被坑的連骨頭都不剩還得替人數錢,也怪不得別人頭上。
遊顯和蹄皈同時出力將石板移至鏡面之前,利用靈力強行開啟了鏡中的結界,讓石板兄一點一點的沒入了鏡中,在快要全部沒入之前,石板兄拼死的留下他的遺世名句。
“在下曾經活過!所以從未後悔!你們一定要完成在下的心願啊啊啊啊。”
“你就放心的去吧!大人一定會完成你的心願!”
青生在一旁早就淚流滿面,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抱著橘名指的大腿朝石板兄揮著手,橘名指扶著額覺的頭又痛起來,也不知因為八重和卞君,還是因為青生,總是就是很糟心就是了。
小崔大人倒是沒被影響,全程關注著鏡中的情況。唯有柳無常時不時關注著堂外的雨勢,冒出些微的不安來。他總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可卻指不出是那裡不對勁,他能感受到一分不穩的氣息,這份氣息正是從魔君的身上散發出來,卻讓柳無常無法定奪,只好不動聲色的立到了蹄皈的身後,坐以待備。
石板沒入鏡中後,遊顯和魔君收了助力,遊顯道:“天靈石合一之後,這裡頭的陰靈是個什麼結果並不好說。”遊顯又道:“最壞的結果,無非是被天靈八卦石所吸納,歸為一體。”
“接下來是個什麼情況,等一等就曉得了。”遊顯大步的跨出堂,迎著灌滿一室的風雨,朝身後的橘名指道:“還望司史準備起來,天界的旨意,就要來了。”
晦暗的天色隨著雨勢半點不收,街道的磚路已然被漫出的河水淹了,空空蕩蕩,整個地府猶如空城,也不知何時這場暴雨才能停歇。不悔橋已被雷擊打斷,隔斷了新舊兩街的連線。在地府裡幹事多年的老差事躲在一處,三三兩兩的聊著。這暴雨雷擊轟隆入府的場景已經多年不現,讓他們都不約而同的想起了那一日。
那一日,念歸橋上,華生應邀而來,一出門便落了一身的雨,又轉回院落裡尋了把黑油紙傘,在蕭條的街道上行著,朝約定的地方緩步前行。在華生的印象裡,地府似乎總是在下著雨,總是在漫著霧,他走過潺潺的不悔河,行過長長的街道,折了彎到了黃泉的支流,他走上橋的時候,霧濃重的要連前路都看不清了。雨越下越大,他撐不起傘,只能花費力氣逐步逐步的挺近,來到了酒詞的身邊,似是又回到了許多許多年前的某日,風雨擊打追逐,他銜著天珠拼了命的朝可以躲避的地方奔去,拼盡了全力,想要找尋他想要找尋的那個人。
而這一次,他找到了。橋上的人已恭候多時,那人孤身而立,風雨繞道而行,從不沾溼他的衣。
酒詞將黑衣男子拉至身旁,溫柔淺笑,兩人周身幽浮起淡淡的星光,如同星河永燦,入夜生輝,又像極了夏夜裡田林間閃爍飛舞的螢火,詭秘而引人往更深處追尋。酒詞將頭靠入身邊人的肩膀,揹著人將一縷銀絲取下合入雲霧,朝往生之處揮灑殆盡,那抹雲霧飄飄蕩蕩就著星光毅然的越行越遠。酒詞將人入懷,溫柔的撫著他的發,在懷中人耳旁輕聲細語。
轟隆的一聲雷響將大雨帶至而下,直接劈裂了橋身,在石杆上留下焦灼的劣跡。伴著懷中人驚顫的眼,淋漓盡致的傾灑。柔光將兩人包裹,迅速的形成漩渦,徹底的將風雨抵擋在外。酒詞身上散發出的溫柔已經無法用言語來表達,最後一刻,他把心上人放入懷裡,終於也將自己放入他的心上。
在一切都歸於平靜之後,雨停歇了,風靜止了,所有的星光都隱去,念歸橋上只餘了下一人。他有一頭如雪的發,靜靜的立在橋上,他聽不見橋下的喧囂,也看不見重現的天日。他只知道,從此之後,他會獨自的孤寂的,帶著前生今生的記憶在幽冥之地徘徊,帶著酒詞最後的話語,心如磐石一般的守著酒詞曾經等著他的地方。
浮雲遮眼,未至九重。一縷銀絲,往來人世。
八重終於明白了國師為他命名的意義,九重天之下的一抹浮雲,和酒詞的一縷白髮,成就了八重。他將一切都明白了,明白了酒詞,也明白了卞君,更是,明白了自己。
幻景如潮已全部退去,虛浮的境地裡是繚繞的無邊雲海與千重疊起的茫茫遠山。若八重此刻還活在人世,那麼他一定知道什麼叫做撕心裂肺,可惜的是,身為陰魂後,便沒了心,這些痛無法用心排解,只能全部的烙印在原始的魂靈裡,縱有千言萬語,也不得言說。
八重的痛裡,有著酒詞曾經拋卻一切守在地府的漫長期盼,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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