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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也難說,喝了湯過了橋啥都忘了,指不定人來年尋著好人家娶妻生子後一塵土一堆再去也沒用啊。”
陸閒連眼淚都掉不出來,只能怔怔的看著顧離辰,“我要怎麼做?”
顧離辰這才笑的如沐春風,“想清楚了就把你該受的罪受完,然後,問他去。”說完就帶著“孩子他媽”和兒子走了。
臨走時顧墨也不知怎的,給了陸閒一個笑臉,揮揮手說了聲,“再見。”
陸閒依稀記得,那年那人也是這麼對他說的,再見。
那人有著暖陽的笑臉,溫暖的手心,聲音也是溫溫和和的,能融化冰雪。
初見時會輕輕的喊他,“陸閒。”溫暖的想讓他一直喊下去。
就像是太陽,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那股溫暖實在太吸引人;無奈自己真是個麻煩,他親手把自己的太陽,唯一的溫暖給抹殺掉了。
那個夜晚,沒有風,月亮圓的讓人心慌,高高的懸在天上。那人用他染滿血的手給自己的眉間點了個豔麗的硃砂,臉上帶笑還喘著氣對自己說,“陸閒,我會守著你,這是約定,別忘了。”
那雙塗滿黑夜落了星子的雙眸永遠的沉寂在月光下,失了顏色。一直到現在,他還清楚的記得,那個說會永遠守著自己的人鬆開了握緊自己的手,冰冷的空氣就那麼灌進了手心,模糊了掌心的紋路。心口的地方生生的疼,眼睛乾澀的看不清東西,他在想,那是什麼呢?
究竟,是什麼呢?
“陸閒,師傅說的沒錯,我的確是背叛了。”
“我自私到,世界只剩下你一個。”
作者有話要說: (* ̄(エ) ̄) 突然就往不歸路上走了,這些熊孩子管不住了……
☆、閒醫03
壓抑的黑暗裡,碎石和塵土的聲音清晰可聞。眼前的世界一片漆黑,耳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像無數只小蟲子爬了滿地,甚至還掉到了自己的身上蠕動,渾身不自在。水滴聲近乎病態的回檔在腦海裡,蝕骨腐心。一滴一滴的打在心臟上,有什麼被一點一點的侵蝕,血肉模糊。
被啃噬的錯覺毫無遮蔽的竄過腦海,骨頭和著血肉被一口一口的咬下,毫無知覺也覺得疼;身體先是僵硬後又逐漸變得綿軟,皮肉被開啟,不知種類的小生物在裡面鑽來鑽去,隨著一股腐臭味在四周瀰漫,還能感覺到那寂靜空氣中漂浮的顆粒。
沒有感覺到自己有呼吸,恐懼的張開嘴卻被奇異的東西充滿了口腔,臉像被撕了個大口子,嘴裡的東西不停在蠕動,沒有疼痛卻能感知到一切。現在的情況叫什麼呢?明知道答案卻始終不肯承認,直到自己被一股狂風驟雨般的吸力侵襲,靈魂都被扭曲著捲走,剩下的那點希望頃刻被擊的粉碎。
答案就那麼呼之欲出,不過是死了,死了啊。
“啊……”尖利的叫聲充斥著自己的整個世界。
鬼影憧憧中,有個弓著身子的高大人影,模模糊糊的又出現了幾個,無數個。他們舔了舔嘴唇,嘔啞嘈雜的嗓音有如夜半發出茲茲雜音的電臺,他伸著不同於常人的長手臂,青紫的面板覆蓋在厚厚的衣服下,“恐懼又黑暗的靈魂啊,最鮮美了。”
無數個怪物搖搖晃晃的走動,伸舌頭舔嘴唇的聲音,不停的重複那句話;殷紅的血盆大嘴近在眼前,能聞到一股腐臭的味道。他們把空曠的世界擠成一個小空間,越來越小,越來越近,慢慢的伸出青紫的,指甲尖利的粗壯手臂,緩慢的陰狠的,掐住了脖子,他們一點一點的收緊手,力道愈來愈大,頸骨感覺都被捏碎了,尖利的指甲陷在細嫩的皮肉裡,香甜的鮮血蔓延成漂亮蜿蜒的痕跡……
柳慕言滿身冷汗喘著粗氣驚醒,夢裡的那雙血紅色的雙眸仍舊讓他心有餘悸。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心裡的石頭才落地,還好,還在。
大大的雙人床只有他一個人,旁邊的位置已經冰冷,師兄什麼時候出去的?透過床簾看外面的天色,天還沒有亮,床頭櫃的鬧鐘也只顯示了四點十五分,柳慕言揉著脖子下床。
家裡不大,三個房間,主臥、客房和畫室,還有個小倉庫。如今客房是顧墨在睡,理所當然的他們就睡在一起,何況主臥裡的床還是很大的柔軟雙人床,滾幾圈都不會摔下去的那種。
“師兄?”柳慕言輕聲喊著,光著腳丫走到客房,顧離辰沒在,顧墨在他進房間時就醒了,爬起來坐在床沿揉著惺忪的睡眼看他。
“爹爹?”顧墨打了個哈欠,想要下床。
“你繼續睡,天還沒亮,明早還要去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