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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二對那老龜印象不佳,悻悻地抽了抽鼻子,“它求你的事情,扯上老子做甚?老子不幹!”
鳳疏本來大可隻身下界,替那老龜丞相探查來龍去脈,可惜鳳澶一刻也不願離開餘二,而經過今晨朝會,他又實在不放心將鳳澶留於蒼梧宮中,只好拉上餘二帶著鳳澶一同淌進渾水,只求餘二這頭愣青呆魚莫要節外生枝,他早料到餘二定會不情不願,閒閒道:“那東海龍王乃是敖景逸生父。”
餘二一怔,突然一拍腦袋,心說自己怎麼忘了這茬,撇開那小肚雞腸的龜丞相,及時看在和敖景逸的兄弟情分上,他餘二也得盡點綿薄之力,可是見到鳳疏那一臉篤定胸有成竹模樣,又覺得十分可惡,狠狠剜兩個白眼送於他,才應一句“算你狠!”
從湖底搬出的精舍被安置在一邊的草地之上,餘二開啟大門,將鳳澶往地上一拋,便四處察看家當是否都安然無恙,餘二出身草莽,對衣食住行並不挑剔,有一方寸之地便能安之若素,這精舍洞府十分簡陋,兩間陋室挨在一起,一間擺著一張舊木桌權當廳堂,另一間擱著一張塌床,便是臥室。
餘二將床腳邊的碎木塊踢到一邊,又不知從何處摸出一隻錘子幾根釘子,準備將斷掉的床腿續上,鳳澶拍著一對軟翅跟在他後頭團團亂轉,將鳥頭湊進仔細觀察餘二如何釘木頭,餘二正蹲在地上忙得滿頭大汗,生怕萬一手滑敲到鳳澶金貴的腦袋,輕聲唬它一句:“一邊去!”
鳳澶歪了歪腦袋,也不知是沒聽懂了還是不願意,樂顛顛地更加湊近,還拿紅爪子去撥拉釘子,餘二被攪地頭大,騰出手一把揪住它那不安分的爪子,倒拎著將它擱甩到床上,支起木腿乒乒乓乓地敲打修補起來,床榻隨著餘二的動作不住震動,床上的鳳澶隨著震動一顛一顛,抖地通體酥麻,倒讓它尋了個新的樂子。
好不容易才支起床榻,金烏西沉天光漸昏,餘二拍拍手直起腰長吁一口氣,轉身卻見到鳳疏立在門邊,也不知道看著一人一鳥折騰了多久,雖處陋室寒舍之中,但那人一貫的雍容氣度,襯著身後重色潑墨般的千山暮色,猶如明滅東珠濯於望海之潮,餘二暗地從鼻中噴口濁氣,啐道一副上好皮相配於此人真是白瞎,眼瞅見天色已然不晚,咧開一嘴白牙得意笑道:“對不住,寒舍只有一張床,今晚只得委屈鳳王睡地板了。”
鳳疏冷笑一聲。
餘二舒坦地坐到床沿,把鳳澶撈到懷裡順毛,學著鳳疏的樣子冷笑,“你捨得你家小鳥兒睡地板?”說完摳著鳳澶的下巴,逗說道:“小鳥兒,你要和你爹睡還是我睡?自己選!”
鳳澶偷瞄了一眼鳳疏,嘰了一聲往餘二懷中縮了一縮,餘二這下更加舒坦,嘿嘿笑著,裝出一份十分關懷的姿態陳懇道:“不睡地板也成,湖邊有樹林,反正你本來便是隻禿鳥,找處枝頭蹲一晚也成。”
話說自與這紅毛大小鳳凰扯上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之後,以餘二一向有仇報仇有怨抱怨的犟直脾性,為解心中鬱結憤懣之氣,處處見縫插針欲給鳳疏套雙小鞋,扳回幾分臉面城池,這回餘二又正好尋上機會對鳳疏奚落一番,屁股粘著木床擺出一副領主姿態,兩道粗眉趾高氣揚幾乎飛上天去,幾乎要抖起二郎腿來。
他在這邊志得意滿,囂張半響後突覺奇怪,這老鳳凰沉聲靜氣,沒有半點被撓到痛處的憤意,心中略一沉吟,怕是這段日子與老鳳凰鬥智鬥勇,對方段數水漲船高,自己須得再接再厲,於是清了清喉嚨正欲建議鳳疏可以揀幾根樹枝現搭個窩,卻見鳳疏又抬起手來。
餘二心中一凜,連忙擺起防禦姿態,繃緊心絃,誰知鳳疏只是輕唸了兩聲法訣,凌空一揚袖風所過之處屋內煥然一新,猶如那春風變出萬千新綠,餘二身下的破床也搖身一變成雕花睡榻,對面處映象一般出現另個一模一樣的臥榻,都鋪著雲錦軟被,翡翠鮫綃,餘二目瞪口呆,回過神來,吼道:“浪,你有這法力,藏著掖著存心看老子笑話是吧!”
餘二得得得地指著屋內陳設,“變,給老子變回去,老子不稀罕你這破東西,金窩銀窩比不上老子的狗窩!”
鳳疏任由余二跳腳,垂下長睫掩一抹不易察覺的情緒,口中涼涼道:“不用著急,這只是權宜之術,事了之後復歸原樣。”
餘二被嗆地七竅生煙,癟嘴皺眉斥道:“你要到朝歌辦事,裡頭有的是客棧,看你給自己搭間豪華宅子也是小菜一碟,憑啥賴在我這小廟?”
餘二的精舍正巧離朝歌城不遠,區區幾十里路途對天庭上仙不過眨眼來回的功夫,鳳疏不喜身處噪雜市井之中,鑑湖此地倒是個清靜所在,微服下界低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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