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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景白儼然反客為主,掄著青玉酒壺輪番來敬,賀小鳥兒安然回宮。他左右逢源插科打諢,指著月宮笑言說鳳族各個妹子都賽嫦娥,著實將幾位佈菜侍女捧地臉頰飛霞。
鳳澶原本高高興興地爬到桌上正欲拖只羊腿,誰料鳳疏將新熬的一碗肉糜粥啪地置於它面前,將它唬了一跳,翅羽環著高瓷碗求助似地望向餘二,餘二衝它努了努嘴示意乖乖吃下,鳳澶委委屈屈地埋頭嘬著小喙啜粥,餘二最後到底心軟,夾了兩塊燉得入口即化的蹄筋獎勵於它。
餘二強撐著笑臉與敖景白對飲,他一向藏不住心事,又怕將情緒寫在臉上,讓敖景白髮覺異處,那敖景白越喝越高,一張俊臉幾乎笑成迎春花,餘二也知若是敖景白知道真相,此刻的歡娛便都成一場夢境,他越是高興餘二便越是堵心,最後只好藉由鳳澶困了,先行失陪。
他將小鳥兒安置在榻上,鳳澶幾天沒閤眼很快便呼吸平緩沉入夢鄉,餘二給它小心掖上被子,一邊盯著屏風上兩隻鴛鴦發呆,這幾天來驚天大變翻雲覆雨,幾乎將身邊之人重新認識一遍,恍若浮夢一場,餘二簡直生出了閉上眼睛睡上一覺,一切便能復歸原樣的幻覺。
“這鴛鴦繡地不錯吧?”
漂浮的話音響在耳邊,餘二被唬了一跳回過頭去,敖景白捏著一酒壺笑得熠熠生輝,他偏身坐到了榻上,斟了一杯酒望著屏風眼神迷離起來。
餘二問道:“鳳疏呢?”
敖景白輕笑一聲:“還在花廳呢。”他指著屏風上的鴛鴦,不忘將一個有失優雅的酒嗝嚥下去,“這是裳妹繡的。”
他眼中浮著些懷念之色,嘆道:“那時裳妹繡這幅屏風時,我還笑話她春心萌動,誰料一語成讖,她什麼樣的人找不到,何苦要吊死在那蛇樹上,天庭逼她回宮問罪,她卻與那蛇王躲了起來,果然鬧了個天翻地覆。”
這副屏風構圖婉約,兩隻鴛鴦交頸眠於秋水之中,透著女兒家欲說還休的纏綿心事,與寢殿內的陳設格格不入十分突兀,原來竟是鳳疏亡妹之作,餘二眼前浮現出蛇族峽谷中凌厲決絕的老鳳凰,不由脫口問道:“當初他到底有沒殺小鳥兒爹孃?”
敖景白搖了搖頭,“當年誰也不知道峽谷中發生了何事,我也只是有所懷疑,你若真想知道真相,還得親自去問鳳疏。”他舉杯朝餘二示意,笑問道:“不過餘大哥你得是他什麼人,他才能對你如實相告?”
餘二一震,張了張口欲說小鳥兒,轉念一想自己與小鳥兒並無血緣關係,只是較之他人親近了些,又默然閉上嘴,經這敖景白點撥,他赫然發現自己與這鳳凰父子看似親密,實則只是一位與鳳疏訂約照顧鳳澶的局外之人,即使鳳疏是鳳澶殺親之人,他又能如何?難道要學蟬綠二衣將小鳥兒偷偷抱走養大?那蟬綠二衣好歹還能說是為亡主盡忠,餘二他難道要說是替天行道?
敖景白抿了一口酒,恩哼了一聲道:“我差點忘了,餘大哥你大可直接去問他,他都要將鳳尾送予你了,自然應對你坦陳些。”
餘二茫然道:“和鳳尾有何關係?”
敖景白幾乎要噴酒:“鳳尾不是定情之物麼?你都要與他處一塊了,自然要把話說清楚,畢竟事關鳳澶,藏著掖著都不好受,殺沒殺一刀痛快。”
餘二脖子一梗,紅雲火辣辣燒上來,尷尬呸道:“胡說,我沒要與他定情!”
敖景白轉著酒杯若有所思:“那倒是,還沒拔呢。”話罷突然幽幽嘆口氣:“餘大哥,不瞞你說,我家二弟也喜歡你的緊。”
“……他,他和我說了。”餘二抹去額上冷汗,覺得手腳不知往哪擺放,他之前刻意不去想敖景逸,只在心裡當做是兄弟說了句笑話,如今被敖景白大咧咧地提出來,愈發覺得不知如何是好。
“他說了?”敖景白訝然,復又苦笑一聲:“怪不得你去要尋鳳疏時他會那樣,虧我還納悶呢。”
餘二回想當時他駕雲飛往蒼梧宮時敖景逸瞬間黯淡死灰的眼神,心口猶如堵上一塊大石,敖景白幽幽嘆了一口氣,緩緩認真道:“餘大哥,你若真想與鳳疏一塊,便早些定下,好給我家景逸一個痛快。”
敖景白也不管餘二現在是何種表情,自顧自立起身來,他已喝得微醺,卻還不忘將白衫下襬理好,努力穩著虛浮的步子,道:“我去育雛院看看綠衣和蟬衣,餘大哥你好好思量思量。”
作者有話要說:先勸降,勸降不成再滅族,老鳳凰三觀不正而且在氣頭上,算是他的合理邏輯吧,而且還沒滅成……
高估了程序,繼續爬去碼字,下章拔尾巴,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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