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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臉頰。直到手伸到赫諷眼前時,兩人都是一愣。
林深頓了一下,轉了個方向用力地彈了赫諷額頭一下。
“下個月的工資,照舊。”
“哎,我就知道,我找了個周扒皮上司。算了算了,回去吧。”
聽著赫諷在自己身後懶懶的抱怨,走在前面的林深,嘴角不經意地帶上一抹笑意。
兩人走到山腳下時,時間已經到了早班高峰時期,街上的人已經多了起來,上山的路倒是唯一清靜人少的。赫諷一邊走路,一邊回想著一些細節。
從今早開始,林深的心情似乎就有點不太好,不,應該說是每次下山的時候,他就是這幅樣子,要死不活地,不想和任何人多說一句話。一開始,赫諷只以為這是林深自己的原因,不過在看見了那家商店的老闆娘的反應後,他心裡隱隱明白了些什麼。
就像是此時走在街上,卻只有他們周圍空出一圈空地,鎮上的居民似乎都是繞著林深再走,雖然有一些人會客氣地上來打招呼,但是他們那虛假的表情敷衍的語氣,以及巴不得林深立刻消失的心理,赫諷一眼都能看出來。
任何人遭遇到這種對待,都不會情願下山吧。赫諷嘆一口氣,追上走在前面的林深。
“喂,跑太快了,就不能等等我?”
林深看著他,眼底的黑色似乎淡化了一些。
“是你腳短。”
“你能不能說些好聽的?”
“我腳長,比你高。”
“算了,你還是閉嘴吧。”
正在兩人要走到山腳下時,一個渾身髒兮兮的人影從後面跑了上來,也不知看沒看路,那人腳步匆匆就要向他們這邊撞過來。赫諷連忙拉住林深,怕他被撞倒,想著究竟是誰走路這麼火急火燎的?
可誰知,那人走到他們面前,竟然就停下來了。還抬起頭,緊盯著二人看。
“你找……誰?”
赫諷剛問出口,來人抬起頭,露出一張滿是煤灰的臉。汗漬從那原本白皙的臉上劃過,滑稽地留下一道道渾濁的痕跡。這人一開口,赫諷就愣住了。
“是遊……是他讓你們來找我的?”
明明是這樣一幅邋遢髒兮兮的外表,一開口卻是一個好聽的女人的聲音。
赫諷震住了,還是林深冷靜。
他看著眼前這個還喘氣的女人,問:“敏敏?”
女人冷漠地看著他們。
“李薇茗。”
她說話的時候,發白的唇上下啟合,乾燥得似乎都快裂開。兩手緊緊攪在一起,手上也黑黑的,而指甲甚至直接變了顏色,渾濁而噁心。眼角已經有了深深的刻痕,帶著幾分疲憊和麻木。
她說:“我叫李薇茗,會喊我敏敏的人,十年前就不在了。”
相片上會羞澀地微笑,緊緊地拽著遊嘉胳膊的美麗女子,似乎隨著遊嘉的離去,也一同消失在這世上。現在眼前的這個,是苦錢養女兒,一天天熬日子的李薇茗。
不堪又殘酷的現實,將記憶中的美好抹殺。
十年,似乎什麼都變了,什麼都不再。
只是永遠活在過去的那個人,會不會還一直記掛著,他的敏敏。
23十年等長生(七)
哐啷,當。
鎖鏈敲擊在門上的聲音,帶著冷銳的金屬感。
李薇茗拉開鐵門,抖了抖粘在手上的鐵鏽,對身後的兩人道:
“進來吧。”
赫諷緊跟在她身後邁進門,迎面望見的是一個狹窄的小院,還不足三四平米,小院的牆角上靠著一輛舊腳踏車,左邊堆著一些籃子簍子,僅僅這一點東西,就把小院擠佔了大半。人只能從中間那條窄窄的空道,才能走進去。
院子緊連著房屋,是一幢不知什麼年代建成的平房,紅牆黑瓦,牆縫上有幾處缺口勉強用水泥堵上了。進了平房後才發現,總共只有一個房間,從東邊直通到西邊,東邊是床鋪,西邊是灶臺,中間用兩片垂簾隔開,就算是劃開空間了。
這個不大的房間多了兩個大男人後,連站的地方都沒有多餘。李薇茗彎腰收拾了一陣,才勉強收拾出一塊空地讓兩人坐。
“沒有什麼喝的,只有白水,要嗎?”
看著李薇茗又作勢要走到西邊去倒水,赫諷連忙搖手。
“不,不用了,我們不渴。”
“是嗎?”李薇茗淡淡應了一聲。“那就來說正事吧。”
她走到兩人對面,找了張舊報紙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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