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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走在有旁人的地方,就會蹙起眉頭,一旦有人接近他半米的距離內,他就會開始心情煩躁。
所以哪怕是在純色這種頂尖的會所,也幾乎沒有人可以常年伺候著他。
這一次陳恩燁的按摩師叫做關澤,對他的脾氣如雷貫耳。
關澤已經替陳恩燁做過兩次按摩,在小心翼翼的服務和幾次察言觀色當中,大概摸出來一點陳恩燁的忌諱。
陳少爺不允許按摩師直接用手碰到自己,不喜歡按摩師說什麼廢話,更討厭被人碰到右手上的戒指——那枚樸素到了極點的不鏽鋼戒指套在他的右手食指的第二個指節上,光看外表的話,很難想像那就是他的逆鱗。
這一次陳恩燁進來後,又點了關澤來做按摩,這使得關澤內心湧起了極大的驚喜,他大約是唯一一個能做兩次按摩還沒有被趕出去的按摩師。很多同行原本總用憐憫的眼神看關澤,現在卻只剩嫉妒得發綠的目光。
關澤一想到有可能自己在陳家大少的心中留下印象——或者更深一步有點地位,就覺得血液上湧,激動的心緒燒得他胸膛裡陣陣發燙,險些連穩定的手掌也要開始發抖。
按摩師給雙手仔細地清潔好,又戴上專用的手套,小心地挑選精油。這時他聽到門外服務生報告道:“陳少,章經理已經帶著人等在門外了,您想現在見嗎?”
而陳恩燁漫不經心地說道:“你看他的臉,是準備進來哭還是準備進來跪?”
按摩師關澤的心裡咯噔一跳,繼而心裡有一種莫名的憐憫感,那感覺和他的前輩們聽說他要來伺候陳少爺時的憐憫如出一轍——他有點可憐外面的人,又有點卑鄙地感覺到:自己比他更優越一些。
外面的服務生停了好一會兒,看著鳴夜無辜的臉,想:為什麼感覺他是準備進來參觀的……呃,這該怎麼回答陳少?
章經理連忙給服務生手忙腳亂地比劃,他是純色中管理著服務人員的三個大經理之一。這服務生衡量片刻,就回道:“陳少,他看起來很誠懇。”
陳恩燁躺在房間內,半晌後不置可否地哼笑了一聲,說道:“那就進來吧——別的人都滾出去,我不喜歡有我不認識的人呆在一個房間裡。”
章經理只得停了想擠進去的腳步,連連用眼神暗示鳴夜道:小兔崽子!好好道歉!
鳴夜小雞啄米似的點點頭。
鳴夜走進門,那服務員又把門給關了,現在裡面只剩下陳恩燁、按摩師和鳴夜了。
鳴夜好奇地左看右看,發現自己的視野被一個寬闊的木製屏風給遮擋住了。燈光很昏黃,照在那屏風上,上面精緻的花枝和鳥雀都是鳴夜不認識的,他馬上忘了自己進來的目的,看那屏風看得津津有味。
陳恩燁只聽見門外有人悉悉索索地走進來,停在屏風後面就不動了,也不像是要開口的樣子。陳少爺等了片刻,不耐煩地說道:“有話快說,要哭要跪隨便。要是沒點有新意的玩意兒,就不用浪費我時間了。”
他就是這樣暴躁的大少爺脾氣。
按摩師關澤聽見他的語氣也不免有些發怵,忙挑完了精油,半跪到陳恩燁旁邊,小心地給他從臉部開始放鬆肌肉。
鳴夜腦子裡使勁回想著章經理教他如何道歉的話,但章經理引經據典,引用了很多鳴夜根本不知道的地球典故。鳴夜想著想著,就把這些話糊成了一坨。
小朱雀挫敗地嘆了口氣,醞釀了一會兒,乾脆直截了當的開口說:“陳少,對不起啦。”
鳴夜的聲音不大,在按摩室內略帶回音。
這是陳恩燁第一次聽到鳴夜說話。
……也或許不是第一次。
按摩師關澤手上略微停頓,有些驚惶地發現陳少略帶放鬆的表情倏然消失不見。
陳恩燁幾乎是瞬間睜開了雙眼,瞳孔在昏暗的燈光中慢慢放大。他右手忽然一收,拇指按在食指的指環上,下意識地略一摩挲。
關澤半跪在旁邊,以為自己有不小心做錯了什麼,抖著聲音問道:“陳少……?”
陳恩燁如夢初醒般一怔,繼而用凌厲的眼神嚇得關澤直接忘記了下文。
他用極低極沉的聲音說:“你閉嘴。”
鳴夜隱約聽到屏風的另一邊有什麼動靜,但沒有太過關注,清了清嗓子,小心地說道:“陳少,那個……我之前,可能,大概,好像,不小心侵犯了你?”
鳴夜心想:侵犯?冒犯?什麼來著?有什麼區別?
小朱雀在地球人的記憶裡一頓翻找,一下子在中文這門難度極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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