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第2/4 頁)
覺得脊柱發冷。
常華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帶來一絲寬慰的溫度:“你別聽他的,他現在怒極攻心,只是想要傷害你罷了。”
“騙人可不是好習慣,常華,”醫仙冷冷地說道,“何況,我看你也沒告訴他長生筆的用法吧?”
常華終於道:“邑遙,你我自陰陽道之時就素有交情,你為何現在會如此咄咄逼人——”
“為何?我還以為你記得,是你親自將我們從陰陽道流放到人間。”
“我也是不得已,你當時——”
醫仙猛一揮手,打斷了常華的話:“別用這些陳年往事轉移話題,現在我有興趣討論的,是他。”
話題又再度回到楊跑身上。
當醫仙的視線再度投向他的時候,楊跑的心猛烈地跳起來:“你想告訴我什麼?”
醫仙搖搖頭:“楊跑,我不用告訴你什麼,我只對你有點問題。”
“邑遙!”常華的聲音變得尖銳起來,充滿警告的意味,然而醫仙沒有理會他,徑直問道:“告訴我,常華稱你楊跑,是誰告訴他你的名字?”
“是我。我跟他山下初遇的時候,我自我介紹的。”
醫仙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楊跑,你不是失去了一切記憶嗎?你怎麼還記得你的名字?”
這個問題一下子問倒了楊跑,他想了好一會,才道:“或者,我單單是名字沒有遺忘?”
醫仙點點頭:“又或者,當你最初遇到他的時候,你還沒有失去過去的記憶。你的記憶,是在那之後才失去的!”
楊跑徹徹底底懵了。
那之後,那之後自己幾乎一直都跟常華形影不離,可是可是——,他的視線自然地投向了常華。
常華的表情有點奇怪,沾染了怒氣,又有點悲哀,甚至有些許憐憫之色,楊跑突然害怕起來,他覺得那個真相,一定不是他想知道的。
“楊跑,你來猜一猜吧,”醫仙道,“猜一猜你到底是何種身份,我會給你提示的,常華沒有告訴你的關於長生筆的事情,我可以告訴你——”
然而不待他說完,常華放在楊跑肩上的手掌突然發力,楊跑向前一個踉蹌,再抬起頭來的時候,他已經身在街道上。
現在日頭大亮,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小商販正在叫賣,一切都熱鬧如常。
楊跑定了定神,這還是昨天來的那個鎮子,他似乎是被用什麼法子扔出來了?
他循著記憶中的道路去找那家低賤的妓館,然而在昨日有大門的地方,現在是空空的一塊,房子沒了!
而他向鎮民打聽的結果是,鎮上唯一的妓館在鎮子的另一頭,楊跑不死心地跑過去看,是一家比較高階的風月之所,根本不是昨晚上他去的地方。
楊跑這才明白了,醫仙口中說的那話,“將這個妓館和那些嫖客娼妓的存在,從地理上和人的記憶中一併抹去”,常華真的這麼做了!
楊跑茫然地坐在路邊上,拼命地抓頭髮,他試圖理出個前因後果來,卻毫無頭緒,只有隱隱的不安在他心頭擴大,就像滴入水中的墨一般。
白畫師、長生筆、疫神醫仙、常華,都籠罩著一層叫人不安的陰影,楊跑已經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他在路邊從清晨坐到日落,就跟傻了一樣,天下起雨來他都沒有反應,直到全身溼透,才想到要在人家的屋簷下避一避。他雖然想找家旅店,可他身無分文,所有的錢都在昨晚給了醫仙俯身的娼妓了,只能蹲在路邊屋簷下。
這時,一個賣餅子的大爺挑著擔子在雨中趕著回家,大約看他可憐,將筐子裡沒賣掉的餅子扔給他一個。
楊跑伸手接住了。
冰冷的被雨水泡過了的餅子,應該很難吃,他卻當做無上的美食般小心翼翼。這本應該是有點尷尬有點羞恥的場景,但奇異的是,他覺得這感覺很熟悉。好像在他人生的那個階段,他也曾經這麼過。
乞討?
對,沒錯!
楊跑覺得有東西呼之欲出!
但偏偏就是缺了不知道什麼關聯,不論他這麼嘗試,都死活想不起來任何實質性的內容,只是若有若無的一個感覺。
楊跑有些絕望地想,他或許一輩子都不可能知道自己到底是誰了,這感覺結合著數日來莫名其妙的經歷,已經溼透了的全身,突然就全部轉化成痛苦,他忍不住哽咽起來。
他就這麼蹲在屋簷下,抱著瑟瑟發抖的自己,在空無一人的下雨的街道上,哭泣。
直到有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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