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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對著扇了扇,實在討厭這可怕的黴味,就在他準備退出來的時候聽到了細微的聲響。
“鈴……鈴……”是昨夜裡聽過的鈴鐺聲,細碎的顫音近在耳邊,寒意侵來。“鈴……鈴……”顫音還在微蕩,讓他的耳廓微微癢起來,半邊身子駭得幾乎麻痺。他舉起手機,僵硬扭過脖子向聲音的來源看去,只見某階臺階下繫著一枚銅鈴正微微顫著。周淇年鬆了一口氣,還未回眼,又見那鈴鐺後拍著一張黃符,血色的硃砂字在手機螢幕的微光下詭異非常。他強自鎮定地告訴自己這可能只是鎮宅的符紙,然後又摁亮螢幕,細細地看去。可是這一看卻讓他驚得差點握不穩手機,只見那破舊的黃符下拍了好幾個血印。小時候掃墓時聽母親家那邊的老人講過,這血印是硃砂雄黃白芷啥的混了黑狗血,符貼於其上可以鎮凶宅,這叫鎮宅妖符!
“誰?是誰在那邊?”天井那邊傳來芳叔的聲音。
“啊,沒事,是我。”周淇年清了下嗓子,鎮定自若地走了出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手還在微微顫抖。
“小少爺,你怎麼一早就起來了?去到那種骯髒的地方做什麼?”冬日陰沉的晨光下芳叔的臉蒙著一層灰暗的陰影。
周淇年不斷暗示自己那是心理作用,然後微笑了一下說:“手機上的掛飾丟到那裡去了,剛才進去找找。”說罷舉起掛飾,順道在衣角上擦擦。
芳叔扯了扯下垂的嘴角,道:“這裡用不著手機,小少爺帶著也不嫌累贅。”
周淇年心裡咯噔了一下,是啊,沒訊號不通電,而且離城鎮也有好一段路程,想來自己是被困在這裡了。他強自笑著說:“ 不帶著手機沒有安全感,城市人的毛病。”
芳叔搖了搖頭,往後院走去,走前不忘叮囑道:“小少爺別在這宅子裡亂逛,老宅子很多地方骯髒得很。”
“哎,好的。”周淇年忙不迭應下來,看著芳叔走遠。閣樓上的木窗傳來一聲輕微的“咔”,周淇年抬頭,看見周淇生站在窗邊低頭看著自己,還是一襲月白色,那種藍襯著陰陰的晨光映得他的臉很是陰鷙。周淇年忍住周身微微的顫抖,衝周淇生笑了笑。
周淇生皺了下眉,淡淡道:“你自己小心點。”沒有起伏的語調,冷得很。周淇年知道自己惹他生氣了,卻也只能一頷首,然後轉身離開。
一整天,周淇生和周淇年在各自的房間裡待著,沒到吃飯的時間絕不踏出房門。彷彿前幾日的其樂融融都是假象,芳叔看出其中古怪,卻也不好說破,只是嘆嘆氣。堂兄弟倆的關係一下子降到谷底,異常僵硬。
周淇年說不上來為什麼,只覺得好像是一場對峙,關於一個秘密,圍繞一個家族。彷彿是天性使然,周淇年哪怕再害怕可還是無法抑制好奇,好奇這個連著他血脈的地方究竟藏著怎樣的舊事。
入夜後,紅得滲人的燈籠又掛滿了這條寂靜的死街。
周淇生扣了扣餐桌,對正欲離開的周淇年說:“明天有福房的老爺子過來,晚上到我的房間來,有些事要交代。”
周淇年有些詫異地回過頭,卻看見了一張欲言又止的臉。
風從窗縫裡經過,發出嗚嗚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裡顯得詭異而嘈雜。蠟燭偶爾發出噼啪的聲響,晃晃的燭影襯得周淇生的臉色更加陰鬱。
半晌,周淇年要笑不笑地說:“你找我來做什麼?”
周淇生揉揉眉心,聲音依舊生硬,卻透露著一絲擔憂:“明天老爺子要過來,你要留神些。”
“什麼老爺子?”周淇年問道,“我還以為你耍著我玩呢。”
“別胡說,”周淇生呵斥道,“他是這一任的族長,是我的爺爺。你不是一直很好奇這宅子的事情麼?別讓他知道你的好奇,你要曉得他就是玉書公的兒子。”
“誒?”周淇年臉色驟變。
周淇生看著他驟變的神色,冷笑道:“你也發現了這宅子不僅只有夜遊的陰靈吧,縛地為鬼,他可觸碰過你?”說著,周淇生伸過手來,冰涼的指尖觸碰到周淇年溫熱的面板,周淇年驚叫了一聲退後幾步,驚疑地看著他。
“我是為了你好。”周淇生嘆氣。
周淇年看著周淇生,看著他蒼白的臉還有愈發幽深的眸子,有些艱難道:“哥,你這兩天這樣陰陽怪氣的,是不是我真的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難道我連好奇都不成麼?”
周淇生盯著他看了半天,看到周淇年渾身不自在起來,微微笑了一下。
“你不知道我有多高興,終於有人和我揹負同樣的恐懼與好奇。但是周淇年,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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