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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傷好啦沒?”
“早就無礙了。”
“那就好,那日你傷了,大夥都很擔心。”
官生想著太子的話,有些心不在焉,隨口應著。兩人隨後去了聖德殿。
偌大的聖德殿燈火通明,內侍和宮女排列整齊,每個門口都站著兩人,皇上病了許久,殿裡沒有離開人的時候。皇帝並未像官生想的那樣,臥在床上,而是穿了套半舊的明黃褻衣坐在蒲團上唸經,面前放著個紫檀的木魚,篤篤的木魚聲在暗夜裡傳出很遠。
燈火的映照下,皇帝臉上明滅不定,並未因為進來人而打亂木魚的節奏,依然不緊不慢的篤篤敲著。太子在他身旁的蒲團上坐了下來,閉了眼,跟著一起念著經文。
一時間,殿裡只有喃喃的唸經聲伴著木魚的響聲。官生的目光始終定在皇帝的臉上,那張臉給他的第一印象是:儒雅。再細細的看,眉間眼角間便多了幾分奸詐,還有幾分世事沉浮的無奈,那微微下垂的唇角多了對世間百態的嘲諷。一瞬間,官生在他的臉上看到了一個人一生的變幻。呱呱墜地的喜悅,成長的期待,對權利的渴望,對世情的無奈,對陰謀的嘲諷、內心的掙扎,最後歸於空寂。他現在只是一個空空的軀殼,任何事也不能填補那些空虛,只是在等待死亡罷了。
皇帝終於停止了唸經,張開了眼,那眼裡張開的一瞬迸發出了一道精光,瞬間即逝。官生覺得他其實並未讓自己的心平靜,他也許還在不甘,可是那身體已然空了,再也沒了生機,不甘又有何用?
皇帝開口,蒼老的聲音在空曠的殿裡迴盪:“政事都做完了?”沒有一絲的溫度,也沒有波瀾。
“嗯,批完了,父皇今日可感覺好些?”予微笑著問道,臉上帶著親切的微笑。
皇帝耷拉著眼皮,嗯了一聲:“那就好,要做個皇帝豈是那麼容易的?要勤政愛民,你做的也很好,朕很欣慰。”仍是平平的語氣,聽不出喜怒。
太子點頭稱是:“父皇莫要為兒子煩心,只需好好的養好身子,兒子定不會讓父皇失望。”
“嗯,很好,我時日不多了,能看著你做好這些也就知足了。”
太子,忙應是,皇帝那渾濁的眼裡閃出一絲欣慰,道:“喝了那回生池水,朕感覺好多了,果然是不同,只是若不是你,怕也拿不回那水,朕要謝謝有你這麼個兒子。”
太子臉上微微羞赧,躬身道:“孝順父母乃是天經地義,兒子不敢居功。”
太子低首並未看見皇帝的表情,可官生卻看的清楚,皇帝的臉上帶著的分明是嘲諷。
又說了幾句話,皇帝揮手讓他退下了,太子走後,官生和青雲也要離開,忽聽皇帝問:“事情準備的怎麼樣了?”
他們趕緊又停下腳步,側耳傾聽,只聽有人答道:“都準備好了,只等陛下的號令。”
“嗯,好,那就在三日後好了,你去安排吧。”只聽的腳步聲響遠去,殿裡又恢復了寂靜。
皇帝咬牙道:“予,予,予,我為什麼要給予?這是我齊家的天下。”
作者有話要說: 小黑給俺投雷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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