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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樂善好施,看他們進鎮,趕緊請了來。還騰出了自己住的屋子給他們,道遠再三推辭,那黃秀才才讓他們住了廂房,收拾的卻異常乾淨。
道遠說這黃秀才的房子裡陰氣重,所以特地選了他家來投宿
清雲去梳洗的空檔,空見自己溜達到外頭去了。功夫不大,空聞就聽見空見在隔壁跟人家吵了起來,他大感訝異,空見雖然頑皮,卻從未跟人家吵過架。他趕緊跑過去看,聽明白主人家講了原委,一時苦笑不得。
這秀才家隔壁住著的是一個屠戶,每日裡宰豬賣肉養活家計。有時是在外頭宰殺好了,推回來賣豬肉。有時是收了豬回來宰殺。他今日便是收了豬回來,準備宰殺。偏空見去了,硬攔著不讓。
那屠戶長得五大憨粗,滿面的橫肉,看著甚是駭人。他兒子和他一般無二的身材和相貌,兩人往那一站就是兩尊怒目金剛。他那兒子手裡還持著一把尖銳的殺豬刀,偏對著眼前這面目清秀的小和尚沒辦法。
空聞看著那父子二人滿臉的無奈和糾結,雙手合十:“阿彌陀佛,罪過罪過,我師弟年幼不知事,請施主勿怪。”
那父子二人見了空聞,鬆了一口氣,那父親說:“不妨事,小師傅快把你這師弟帶走吧,我怕汙了他的眼。”
空見的眼神太過清澈,看他的眼睛會讓人內心澄明、潔淨,無端的安心。那屠戶看了空見的眼睛,覺得是自己汙了那眼。
空見不走:“他要殺豬,那豬太過可憐,不能殺。”
空聞說:“佛家講究輪迴,那豬是上一世做了錯事,才淪入畜生道,如今這位施主只是超度它早入輪迴罷了,你讀了那許多的經書,都忘了嗎?”
空見低頭不語,半晌才說:“你殺吧,我看著。”
那屠戶為難的看著空聞,空聞拉著空見走,可是空見就像是定在了哪裡,任他怎樣也拉不走。這時,青雲也過來了,說道:“就讓他看著好了,你們佛家不是講生即是死嗎,看看這個讓他體味一下,什麼是生死。”
那屠戶無法,只好由著他們了。那豬已被捆好,四蹄倒攢的抬到了案板上,那兒子撤了槓子,在豬的脖子上按了幾下,一刀紮了下去。那父親死死的按著那豬,豬發出慘厲的嚎叫,那兒子抽出了尖刀,暗紅濃稠的血漿湧了出來,流進案下早備好的大木桶中。
空見看向豬的眼睛,那裡有知道自己命運的哀傷。隨著那刀子進入,他看見一抹青煙在豬頭上嫋嫋升起,轉瞬不見。他只覺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湧入鼻端,胃裡翻騰了幾下,趕緊走到了牆根,彎腰吐了起來。
空聞拍著他的背說:“這可有什麼好看的,非要受回罪才好。”
空見吐了幾口,再吐不出什麼,這才起身,合什:“阿彌陀佛,小僧多謝施主賜教。”
那父子二人連忙擺手,他們恨不得這小和尚趕緊走的好。梵淨山上下來的,哪是他們這平頭百姓敢招惹的,那俱是有大神通的人,只有恭敬,遠遠的躲著就好。
空見出了那屠戶家,早飯也沒用,躺在床上想著那脫出豬身上的魂魄,早入輪迴也沒有什麼不好。想著想著就想起了他娘,還有她練的那本薄薄的冊子,在心裡轉了幾回。那內容他早熟記在心,心念動間,一股不熟悉的氣息在體內流轉,他也不管他,只讓他順著自己的經脈遊走,慢慢的空見睡了過去,可那股氣息卻流轉不停。
那黃秀才家有個十來歲的女娃,見他沒吃早飯,單給他備下,端了過來。進屋卻見屋子裡冰冷異常,空見的身體上結了一層白色的冰霜。她驚訝的張大了嘴,後面一隻手迅速的捂住了她的嘴,將她拉了出來。
那女娃回頭看時,卻是青雲,他豎著手指在唇邊做了噤聲的動作,又往外走了幾步說:“他在練功,你叫出來會導致他走火入魔。”
女娃使勁的點點頭,捂著自己的嘴,再不敢出聲。
青雲走到門口,靜靜的看著,不知他修行的是什麼功夫,怎麼還會全身結冰?
到了午時,空見身上的白霜才逐漸消散,醒來的空見伸了個懶腰,不覺神清氣爽,一個鯉魚打挺就翻到了地上。看見在門口站著的青雲笑嘻嘻的問:“是不是要吃齋飯了。”
青雲眯著眼睛說:“你就知道吃,離晚齋還早著。”
空見摸著光頭,不好意思的問:“可是我餓了。”他說的頗委屈。
“誰叫你去看人家殺豬,佛家不是講究清心寡慾,你試著念清心咒,再練一會辟穀訣。”
“清心咒啊,我也沒聽說過辟穀訣,你念我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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