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部分(第3/4 頁)
”克拉斯的思維被拉回來,有點好笑地看著約翰。
“沒什麼,”約翰環著他的肩,頭部靠在一起,“你想聽浪漫點的理由,還是不浪漫點的?”
“兩個都想聽。”
“好吧,我先說不浪漫的,”約翰說,“我覺得你情緒有點不對勁,所以想幫你冷靜一下。”
“為什麼靠擁抱能冷靜?”
“我是血族,幾乎沒有體溫,”約翰故意把手掌貼在克拉斯頸後,“怎麼樣,是不是感到很‘冷靜’?”
克拉斯哭笑不得地問:“那麼,浪漫點的理由是什麼?比這個還要好笑嗎?”
“並不好笑,”約翰說,“浪漫點的理由是,你看起來像是需要一個擁抱。”
克拉斯把頭偏開一點距離:“是嗎?那還不如你再咬我一次,這樣效果更好。”
“為什麼?我現在又不需要……”
“但我需要,那會讓我很放鬆。”
“形容得像藥物上癮似的。”約翰說。
當然,他並沒有依言去咬頸側,而是輕輕貼上克拉斯的嘴唇。
隔著襯衫,他的指腹能夠感覺到克拉斯的體溫,他知道,相比之下自己的手與嘴唇都太過冰冷,但克拉斯一定不會介意的,因為克拉斯的手臂也緊緊抱著他,甚至比他抱得還緊。
吻和吸血有點相似。吸血會讓人類渾身酥軟無力,連情緒也平靜得趨於空白,而吻也能夠做到這些。
克拉斯靠在一大堆壘起來的運輸木箱上,約翰的胸膛緊貼著他,彷彿用身體把他固定在小小的角落。他們的吻總是很奇特,他聽不到對方的心跳,感覺不到拂過面頰的鼻息,這麼一來,他會忘記這個吻是何時開始的,也推斷不出它何時結束。
就像他們現在的奇妙關係一樣。回憶不起來是怎麼開始的,且理應永不結束。
“是不是太久了?”嘴唇分開時,約翰問。克拉斯的身體畢竟還是人類,也許……還是要呼吸的吧,至少剛才他感覺到了。
克拉斯低著頭搖頭。這時約翰才隱約察覺,也許克拉斯是會為這些而害羞的。以前,約翰還一直以為自己才是更笨拙的一方。
不遠處的燈光穿過貨箱縫隙,讓面前那對濃黑的眼睛有了一絲暖色。
他抬起克拉斯的臉。“克拉斯,我……”
開口後,他又不太確定自己到底想說什麼了。這時,營地外傳來戰馬的長嘶,引起一陣騷動。
他們跑過去,聽到魔女血裔們都在大驚失色地說著什麼“誓仇者的氣息”。克拉斯知道,“誓仇者”是不死生物的一種,通常是生前具有堅定信仰、帶有極大怨恨而死的靈魂形成的。
比如被迫害至死的魔女所轉變的喪歌詠者,比如死後仍不停奔波完成生前夙願的死靈騎士,再比如每天都遊蕩著尋找頭顱的無頭騎士……
“無頭騎士?”克拉斯靠近營區邊緣,望向夜幕中漆黑的樹林。
不足六十英尺處亮起一盞提燈。
金色的雕飾燈罩內燃著青色冷焰,光亮漸強,照出持燈人的樣貌。那是個一身紅袍的纖細少女,她面板蒼白,黑髮像煙霧般徐徐舞動,眼眶中燃燒著火苗。
眼中的火苗,這是誓仇者的典型特徵。她是個喪歌詠者——曾死於迫害的魔女。
還沒來得及吃驚,人們發現樹林中各個角落都開始亮起火光。
有的是提燈,有的是戰馬與夢魘燃燒的四蹄,有的是眼眶裡的光點,有的竟然是……戶外手電筒和手機螢幕。
無頭戰馬向前踏了幾步,熟悉的身影在向約翰和克拉斯招手。
金普林爵士腰懸重劍,手提長槍,把雙肩包背在胸前,用它裝著頭顱。
他渾厚的聲音迴盪在夜晚樹林之中:“很久不見,吾友。亡者騎士團今夜集結於此,吾等共四十四名勇士,願為諸神、信仰、先祖與榮譽而參戰。”
說完,他對馬前幾步遠的紅袍喪歌詠者揮了揮手機,她繼續替他說:“這位爵士只能說一句話……其實他還沒說夠一百四十個字母呢。總之,我們中有些人也獲知了訊息,既然你們不對我們保密,那麼肯定也會歡迎我們參與的,對吧?”
“當然……”克拉斯望向隱匿與樹林中的騎士團,目光發直地點頭。不止他,看到這些,大多數人都驚訝得一動不動,表情像是嘴裡銜著整隻雞蛋。
紅袍少女回頭看看:“除了這些幾乎不能說話的無頭騎士,和能說話也不愛說的死靈騎士,四十四人中還有不少是我們——你們稱我們為喪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