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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拉點點頭。“我知道。”

“那我希望你，不要做什麼，超乎常理的事情。向海之神發誓，這件事我會給你們答覆。”

“我不會的，我會一直等你們的答案。你們需要多久？”

半越想了想。“三天吧，三天之後的這個時候，你一個人來，不要告訴娜琳思。”

“我知道了，謝謝你，半越先生，再見。”

“再見。”

告別了娜琳思和穆拉，等到客人都走掉之後，半越提前關掉了咖啡攤，回家安慰克里恩。

房間裡，克里恩坐在水池裡，正看著大海出神。

半越關了門，裝作很生氣的叉著腰，怒吼：“你快給我出來，居然躺在我的專用位置上。”

“啊？”克里恩回了神，忙站起來。“我讓給你。”

“等一下。”

“怎麼了？”

半越伸出雙臂。“抱我進去。”

克里恩看起來很心不在焉，半越主動要求要抱，都沒有做任何表示，或者吃豆腐之類。很徹底的讓半越感覺到，克里恩是真的很心煩。

不過這種事，也不是心煩就可以解決的。

“我知道你在煩什麼，不過煩也沒用，不如放輕鬆，我們一起想辦法。”

克里恩抱住半越，枕在半越的尾巴上。“娜琳思太小了，難免會被穆拉牽著鼻子走。這是一輩子的事情，我不能讓娜琳思受苦。”

“恩。”

“人魚島從前也有人魚和人魚島結合，然後到深海生活的前例，可惜後果都差不多。不是在去的過程中被海怪吃掉了，就是在深海里受到排擠，一個人為了生活出去尋找食物，最後被海怪攻擊，吃掉。”

“真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

“本來就是。”

“克里恩你很愛娜琳思呢。”

“是啊，因為我們家族就我和娜琳思了，如果我不照顧好娜琳思，就沒有人照顧她了。再者，也因為只有我們兩個人，才能互相扶持至今。”

“哈哈。”娜琳思扶持克里恩？應該是克里恩照顧娜琳思吧。“克里恩是個好人。”

“好人壞人，都這樣了。”克里恩嘆了一口長氣，道：“但是現在，娜琳思居然想找一條和自己一樣的人魚一起生活。她不需要我照顧了也就算了，竟然去找一條同意需要照顧的人魚，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

“也許是因為愛上了啊。”半越摸摸克里恩的頭髮，很柔軟，很舒服。“愛上了，就不顧一切了。”

“那也是愛錯了。”

說著說著，半越倒是有點困了，海風吹到臉上涼涼的，帶著一點暖意，哈欠頓時就上頭了。“我有點困了，克里恩，我想睡覺。”

克里恩爬到半越的旁邊，和他並排坐在一起，把半越的頭放在自己的肩窩上，在他的額頭上深吻。“睡吧，晚飯我叫你。”

半越拉過克里恩的手臂，放在自己懷裡抱著。“恩，不要想了，等我睡飽了，再和你一起想。”

半越睡著了，克里恩坐在一邊，回憶自己和娜琳思的小時候。

十年前，也就是克里恩十五歲的時候，克里恩一族滅亡，只剩下他和娜琳思孤獨生活在深海。

那是一片完全黑暗的回憶，回憶裡除了不斷的攻擊，就是防禦。直到遇到半越之前，克里恩生存的目的，就是為了保護娜琳思，他不知道如果連這個目的都沒了，他究竟要怎麼存活下去。

他必須要防備海怪吃掉娜琳思，更要在海怪的嘴裡搶食物。

海怪十分兇殘，面相也是十分的恐怖，那長長的獠牙，讓他看到後，做了很久的噩夢。身體很強壯，明明才和他一樣大，卻能一口咬斷一棵樹，海怪對獵物完全不會留情，只要獵到，下場只有一個，就是被吞噬。

娜琳思那個時候很小，不過五歲，小小的身子，連給海怪塞牙縫都不夠，卻因為是人魚，而被虎視眈眈。

白天還好，至少海怪不敢明目張膽的進入家裡咬噬，到了晚上，簡直是肆無忌憚。

意識到海怪的目的後，克里恩開始整夜整夜的不睡覺，守在門口，和那隻一直試圖吃娜琳思的小海怪打鬥。每次不是他手術就是海怪受傷，休養幾日之後，海怪鎩羽而歸，又繼續這種生活。

可是娜琳思什麼都不知道，她只會在家裡安安靜靜的睡覺。

克里恩不怪娜琳思，她本身就是一個弱者，還只是一個孩子，需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