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揹著手,他沒有彎腰去撿聯邦軍然扔來的槍,也沒有去掏自己的。
千百人面前,他沉鬱而悲涼的聲音雖低,卻同樣難掩軍人的傲氣:“梵重一直是個驕傲的人。假如他現在看著……他也絕不希望我這樣一槍打死你。”
場面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靜。就在這時,格林元帥身後計程車兵們,忽然發出了一點細微的騷動。
猛然回頭,南卓看著身後走來的男人。
沒有再被任何武器挾持,那個冷傲強勢的君王孤身站在了他身邊,臉色煞白。
“叫所有人都滾……全都滾。”他低低道,向著威斯利吩咐,似乎用盡了身上的力氣。
眉頭一跳,威斯利臉色鐵青,卻依然不折不扣地執行著皇帝陛下的命令。看著所有的包圍侍衛和憲兵都惶恐又焦慮地整齊散開,弗恩這才看向了他身後的南卓和澈安。
“不準走……他不準走。”他低聲道,因為過度失血而有點恍惚的眼神繞過那兩個人,望向了角落裡的澈蘇。
搖搖晃晃地,他踉蹌著走過去。
眼睛裡再也沒有別的任何東西,他怔怔地看著那個埋頭不看人、還在輕輕發抖的呆痴少年。
急怒攻心,南卓和澈安對視一眼,眼中殺機齊齊躥升。一邊的威斯利心頭狂跳,看著場地中剛剛肅清的空寂,看著弗恩那完全魂不守舍的表情,滿心都是焦躁和駭然!
完全沒有感覺到身邊的殺機糾纏,那個帝國的皇帝慢慢伸出手,把澈蘇從監控臺下拉了出來。
“請你們……把他留給我。”
有什麼閃亮的東西落下來,在那個全帝國最天生貴胄、冷酷無情的男人眼中一滴滴落下。在南卓和澈安的震驚的注視中,在無邊的寂寞和悲痛裡,他單調地、一句句地重複著:“把他……留給我吧。請你們……”
天氣一天天暖起來。寒冷的短暫冬天終於過去,剪刀般的春風柔和溫存,吹在人的臉上,帶來了燻人的春意。
帝國的首都街道上,繁華而整潔,處處都透著戰爭遠去後的生機。還沒有入夜,各色的商家已經早早亮起了霓虹,碩大的廣告牌上閃動著五顏六色的彩燈。
坐在寬敞而安靜的皇家專車裡,侍衛長伍德感慨萬千地看著窗外的街景。這是幾個月來,他第一次開始重返工作崗位。上一次那場震驚整個帝國和聯邦的挾持帝國皇帝案件後,他就因為嚴重撞傷而不得不徹底臥床休息,直到今天,才正式傷愈。
從後視鏡裡悄悄看了看皇帝陛下,伍德覺得幾個月沒有貼身跟隨,陛下的神情似乎更多了一分冷靜和專注。
這份平靜一直到了快要駛近皇宮大門,才忽然改變。伸手從後座上拿起了什麼,弗恩陛下就在寬敞的後座上,自行換起衣物來!
愕然不解地看著他的舉動,伍德雖然沒有不適當地發問,卻也胡塗到了極點。脫下合身筆挺的軍服,弗恩陛下很快換上了以往在進了官邸後才會換上的普通家居服,動作熟稔,異常流利。
車輛停在皇宮的皇帝官邸前,跳下車去的帝國皇帝,已經完完全全是一個神情溫和、衣著隨意舒適的俊朗男人。快步地走進前廳,他沒有做什麼停頓,而是直接向通向二樓的樓梯奔去。
停在後面,伍德小聲地問身邊的侍衛:“陛下的車上,什麼時候開始備有替換衣裳了?”
同樣壓低了聲音,那名機靈的皇家侍衛響應:“陛下如今從外面回來,總是急著往樓上奔。這樣做,也是節省時間不是?”
頓了頓,那侍衛又道:“那位少爺一直挺安靜,可不知道怎麼回事,一直有點怕穿軍服的人。有一次侍女帶他在外面曬著太陽,正巧撞上從宮外回來沒來得及換衣服的陛下,原本都相處得挺好,也肯親近陛下了——這一下可好,忽然就不行了!”
“什麼不行了?”伍德一直在住院養傷,完全不清楚內情,聽得頗是胡塗。
侍衛苦笑著:“連著好些天一直躲著陛下唄,陛下和他說話,他既不吭聲,也不敢看人。那些天啊,陛下的臉色陰沉得嚇人!”
琢磨著他的話,伍德慢慢恍然了些。正要接著打聽,這時卻忽然從樓上傳來了一聲騷亂,似乎夾雜著侍女艾莎的哭泣和皇帝陛下的冷怒呵斥。
伍德嚇了一跳,顧不上多想,趕緊飛跑著上了樓。剛跑到敞開的主臥門口,他已經一眼看見了本該恬靜安然的臥室裡一片混亂。
兩三名身強體健的男僕團團圍在床邊,正在試圖去抓床頭的那個少年,一名身穿白袍的宮廷御醫無奈地手拿針管,等在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