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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薄薄的眼皮上,細微的淡青色血管似乎都因為蒼白而清晰可見。皺眉看著他那皸裂的嘴唇,聯邦王牌飛行員南卓喃喃地嘆口氣,轉身向著不遠處的殘破機甲走去。
四周一片死寂,大片陰冷潮溼的綠色苔蘚類植物覆蓋的陌生星球上,似乎只有他一個生命體存在。他一邊走,一邊警惕地注視著四周陌生的環境,卻完全沒有想到,身後那個似乎一直在昏迷的少年,在聽到他的腳步離去後,卻忽然輕輕張眼睛開,恍惚的眼神早已經變得清亮!
剛剛在清醒的那一瞬,他腦海中無數影像流動飛掠:苦苦支撐的作戰、禿鷹般不停撕咬他們的聯邦機甲、弗恩殿下消失在遠方的逃生艙、梵重隊長擋在他們面前被擊毀的機甲!還有就是,接下來被那架聯邦機甲擒獲後,他親手按下了同歸於盡的自爆鍵……
眼前的這張陌生臉孔?……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被自己帶著一起爆炸墜落的聯邦機甲駕駛員!做出這個簡單的推斷後,他心中忽然怦然一動:前些天被老爹打昏時,醒來第一件事就是被他罵——要想脫困,就絕對不能讓敵人瞭解你的狀態。幾乎是一瞬間,他就做出了決定,繼續假裝昏迷!
發覺那個男人走開,他這才睜眼。緊盯著那個陌生男人的背影,澈蘇用最快的速度掃視著陌生的四周,匆忙下,只能看清一片寂靜荒涼,深綠色的苔蘚類植被覆蓋四周,不遠處……那是什麼?一大片隱約泛著死沉沉水汽的水域,還是溼地?
再一看,澈蘇眼角不由一跳:就在不遠處的那片溼地裡,一架殘破的機甲通體暗紅,歪歪斜斜地癱倒著,小半個身體沉沒不見,正是那架在戰鬥中屢屢帶頭攻擊他們的領頭機甲!還沒來得多觀察幾眼,那男人已經貓著腰,小心地踏入那片溼地,跳上了在那破損的機甲。
探了半個身子進入機甲腹中,他似乎翻找著什麼,很快,便已經轉過身。
心中一陣狂跳,澈蘇飛快合上眼睛,心中急轉:那人發現他有醒來的跡象,翻身去拿什麼?捆綁人的繩索,還是?手微微一動,他摸到了身邊某種堅硬的物質,而且,能夠掰動!不動聲色地用力掰下那塊類似岩石的東西,他悄然將它蓋在了手掌下。……腳步聲輕微,但是已經可以判斷出來漸漸走近。
悉悉嗦嗦的聲音就在耳邊,某種被人靠近的直覺悄然逼近。感覺到一絲極微弱的鼻息噴在他臉上的剎那,澈蘇忽然死死握住手掌下那塊堅硬的東西,用盡全力暴起,在睜眼的瞬間,狠狠向著那人的腦後砸去!
驀然對上他晶亮的眼睛,那人一愣。電光石火間,他的反應快得幾乎不像人類,頭猛然一偏,他俯下的身子像是彈力良好的彈簧一樣,一躍而起!
可惜,他距離澈蘇太近,警覺的時機也已經太晚。而看似昏睡的澈蘇更沒有任由他遠離的機會。
那塊堅硬的東西沒有砸中南卓的後腦,但是也擊中了他的側邊額頭。一聲悶響,鮮血立即順著他的臉飛快淌下,而撐起身子同時飛撲過去的澈蘇,單肘橫遞,也已經狠狠搗在了他的胸前。
連遭兩擊,對面的男人一聲不哼,僅僅是趔趄了一下,他就著澈蘇緊接著襲來的第二拳,手腕疾伸,飛快地叼住了澈蘇的手腕,精準刁鑽,狠狠向外一彎!
一聲輕哼,澈蘇疼得渾身一顫。手腕傳來瞬間裂痛,擊出的拳頭也變得綿軟無力——脫臼了,腕骨被那個男人一扭之下,準確地錯開了位。
幾乎同時撲向對手,兩個人糾纏打鬥在一起,南卓臉上的鮮血不停流淌,看上去甚是嚇人,澈蘇單手搏鬥,也是苦不堪言。
很快,兩個人已經放棄了標準的搏鬥姿勢,難看地摔倒在地上,狼狽地糾纏著,毫無章法地互相毆擊。在那場激烈殘酷的戰鬥中消耗了太多的體力,兩個人的動作都越來慢,很難一舉制住對方。
可畢竟,澈蘇還是落在了下風。原本就算不上健碩的身材和青年的聯邦軍人相去甚遠,幾番狼狽的翻滾、壓制與反壓制,南卓成功地將小獸般拼命的少年壓在了身下,看著澈蘇那銳利而敵視的眼神,他眼中終於有厲光一閃。
重重扼住澈蘇另外一隻完好的手臂,他面無表情地托住某處關節巧妙一抖,“咔嚓”一聲微響,劇痛傳來,澈蘇的額頭飛快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他的左肩胛骨,同樣被南卓擰脫了臼。
喘著氣,南卓踉蹌著從澈蘇身上爬起。
澈蘇掙扎著想要咬牙起身,卻被南卓手疾眼快一腳踢過去,重重地重新跌倒在地,正撞擊到脫臼的肩膀,劇痛傳來,直疼得他蜷縮起來,好半天不能動彈。
冷眼看著他濃密的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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