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部分(第3/4 頁)
你的父親,從此你有爸爸了。”
“阿……爸。阿爸。”小天使很高興,抖抖羽毛,嗡嗡地撲著翅膀,幸福地一頭扎進米迦勒的懷裡。
“他喜歡你。”拉斐爾無奈地叮囑:“不要寵壞了他。”
“嗯。”米迦勒默默攬緊哈尼雅小小的身體,撫摸著他柔軟的金髮,一陣酸楚。
他會永遠永遠代他愛他,永遠。
距諸神的黃昏已經過了快一年,米迦勒決定親自去白霧森林看看。
路西菲爾發動叛亂時,身邊的天使也隨他而去,原本就寧靜的白霧森林如今陷入死寂,一時間再沒有人出入了。
路西菲爾走後,神就把路西菲爾在天界的絕大多數財產賜給了米迦勒,可路西菲爾在至高天的宮殿卻依舊保留著。
白霧森林行宮規模很大也很舒適豪華,雖然米迦勒已經是它的主人,但一年來,他從沒踏入過白霧森林一步,仍住在耶路撒冷。
就像多年前他夢想著能來到這裡一樣,現在,他仍然敬畏它。
因此一年之中,它就那麼煢煢孑立於第六重天的群山霧靄中,傲然地紀念著曾經的主人。
行走在通往白霧森林的大道上,米迦勒真有種恍如隔世錯覺。
在這條路上,曾埋藏了他多少的欣喜、忐忑與期待,時至今日,雖然它已是他名下的財產,但他卻從未像今天這般心情沉重。
他遠遠望著矗立於湖水中的星痕宮被飄渺聚散的煙雲和映象籠罩著,顯得那麼不真實。
宮殿裡原有的天使都墮落了,守護宮殿的天使都是後來進駐的。他們看見米迦勒來了,在宮殿的大門外整齊而又虔誠地跪了四列。
雕花大門被緩緩開啟,淡淡清爽的香氣撲面而來,如此地熟悉。
光芒中的清塵微微顫抖著,旋舞著描摹著舊主的輪廓。
走進宮殿,米迦勒首先就看見大廳樓梯中央沐浴在光線裡的路西菲爾的巨型半身畫像,畫中的路西菲爾身披盛裝,英姿颯爽、意氣風發,帶著傲視天下的笑容,彷彿神一般的存在。這幅畫他曾經見過很多次,可每次他都只是匆匆一瞥了事。
他不敢凝神細看,他怕洩露了心中的秘密,他怕失去了一直奮鬥的理想。以前的他害怕的太多了。
可這次他定定地站在畫像前方,毫無顧忌地注視著畫中的人,卻又突然他悲哀地發現,即使自己已得到了僅次於神的地位,可在他的面前,依舊只能仰視他。
身後的隨侍天使看到米迦勒望著畫像的神情有些落寞,就主動說:“副君殿下,這個舊畫像要撤掉麼?”
米迦勒像被冷水澆醒般打了個寒噤,急急地道:“白霧森林裡的一切都要保持原來的樣子,什麼也不要動。”
“是,副君殿下。”隨侍天使悻悻地退下了。
寬闊的書房裡,光線流轉。他還記得薩麥爾墮落的第二天,路西菲爾問他是否有所愛的人。
靜靜地站在書桌前,米迦勒望著空空如也的椅子發呆——如果早知道有這麼一天,如果早知道權力不能填補內心的空白,如果早知道接近他的結果便是失去他,如果早明白失去他自己的心會如此難過,他是不是會選擇以情人的身份痛痛快快地愛一場?
可現在,一切都過去了。
玫瑰的枯萎,靈魂的消逝,玉樹瓊枝化為煙夢。一切,太快了。
“我有我心愛的人,副君殿下。我愛的人就是你啊……”米迦勒站在書桌前,失魂般地低語。
房間一如那天般靜謐。
拂過耳際的,依然只有書頁被風翻動的簌簌聲。
只是太遲了。
他覺得世界彷彿就剩下他獨自一人,失去了方向與目標,像被遺棄的瓶子在暴風雨前壓抑的海面上隨波漂浮著。上下起落,無所歸向。快要碎裂了。
目光越過玻璃窗外翻卷的雲海,一瞬間米迦勒彷彿又看到了匍匐在地的天使們,聽到了他們高昂的朝頌,虔誠的祈禱。
他終於體會了,位極巔峰時的風光和內心深處的無奈及寂寞。
他終於體會到了。
☆、何去何從1
自從與撒旦葉有了約定,路西菲爾便少了很多顧慮。大部分時間他都在臥室裡獨自冥想,或是在琴房裡彈琴作曲。
在這期間撒旦葉將他的辦公地點移到了寢宮附近,既不耽誤辦公也不打擾他的魔化,更可以暗中保證他的安全。
這名義上的軟禁實則讓路西菲爾求之不得,按理來說沒有什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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