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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覺睡得很淺,淺到我一聽見奇怪的聲音就醒了過來。廁所裡發出的窸窣聲,雖然這個房子也蠻舊的了,但是不至於會有老鼠吧?
開啟臥室門,瞥見殭屍男的地鋪上沒有人,只有亂糟糟的被子堆在旁邊。最終我放棄了拿電蚊拍的決定。
廁所門虛掩著,明晃晃的燈光透過門縫傾灑一地。
“喂,你在幹什麼……”我推開門,正想質問這個半夜三更不睡覺跑到廁所來的殭屍——如果是突然發春了來解決生理問題的話我還是可以理解的,畢竟殭屍也算是一種有生命的物種——不對,哪來可以讓他發春的東西?
不過我似乎想多了。
殭屍男坐在馬桶旁邊,頭和馬桶相互依偎著——多麼和諧的畫面,馬桶擬人化?
他的嘴角殘留著黑色的液體,馬桶裡也是有黑色的液體——如果我沒猜錯,大概是油和他體內機械的結晶?
殭屍男一頭烏黑的頭髮現在看來顏色變得淡了許多,他的眼睛緊閉著,睫毛雖然很長很像SD娃娃但是我想應該沒有哪個娃娃的睫毛這麼雜亂吧?嘴唇也是乾澀的,如果稍加打扮應該不會亞於我的。(喂!)
如果是他體內的機械和油混合成了黑色的,那這些東西涌出了身體,那不就只剩下一具乾巴巴的機械了?雖然說也沒有什麼機械是充滿水份的。
真是個麻煩的累贅啊。我抱著殭屍男艱難地走向臥室——不是公主抱,想都別想了。
於是我決定了,明天就算把他打暈了也要帶去實驗室研究一下——我可不想每天面對著一個垂危的人還見死不救——好吧,是殭屍不是人。
……
我翻來覆去想了一晚上要怎麼哄他去實驗室又或者是直接用強的,最終得出結論——視情況而定。
然而我發現了一個很嚴肅的問題,今天正好是星期六啊,雙休日啊。不知道為什麼,我反而鬆了口氣。
“是不是等你上班了就要把我帶去實驗室了?”殭屍男冷森森的聲音從簾子後傳來。他現在睡的可是我的床啊,怎麼一點自覺性都沒有……
因為地板上鋪的床硬了點,他的手啊,腳啊什麼的也容易斷掉,所以我覺得還是讓他睡軟點的床,這樣會比較舒服吧。於是我這個主人反而打地鋪了。好在我這把老骨頭還沒有挑三揀四擇床的陋習。
“嗯。”還是把“你知道你昨晚的狀況多麼糟糕麼再不去實驗室會死的”這些話吞回了肚子。
“然後呢?”
“你就可以離開了。”我翻了個身,淡然說。
我的確不是個熱血小青年,從來也沒有想過去拯救什麼人,主要是怕惹上麻煩,一個殭屍就已經夠麻煩了。況且我跟這殭屍也沒什麼關係吧,飼養了這麼久已經很不錯了——雖然不可否認的是,他是個打掃衛生的好手。
“我走了能去哪裡啊?”殭屍男的語氣是罕見的暴躁,平時溫婉的人生氣起來恰好就是最可怕的。
“我怎麼知道,找你媽媽去。”
“怎麼找她?”很大的動靜,簾子被“嘩啦”一下拉開了。我慶幸我是背對著他的,不然看到他那委屈的表情我又會招架不住的——沒準一個腦熱就答應他在我家生根發芽了。
“就是她不要我的!就是她為了賺錢才把我送去當實驗品的!我現在回去幹什麼?回去等著她再把我送回那個白痴博士那裡?再來一次輪迴?你們所有人都這樣?!”
“喂!不要把話說得我欠你的一樣好麼!我跟你是什麼關係?你媽愛怎麼對你是你的事情吧?我跟你完全就沒什麼關係吧,我怎麼對你也都是無所謂的好麼?我能收留你這麼久已經不錯了!”
我把被子扔在一旁同樣也怒視著他。
本以為他會梨花帶雨地哭著跑出去再擺著小手甩著小腿什麼的,但他就是那樣瞪大了眼睛看著我——直到他的眼珠子掉了下來,流出一灘渾濁的灰黑色物體。接著很沒用地往後倒下去了。
在他醒之前我完全不想再看到他了,所以我決定去找漢堡。那個目前為止只出場了一次的傻帽——不可否認的是隻有和傻帽在一起我才能放鬆一點,畢竟傻帽思想很單純,沒準就會把一件複雜的事情看穿。
……
“你要帶他去醫院他偏偏不去啊?真是個麻煩的男人啊。”
漢堡坐在我對面,心安理得地拿過我面前的果珍,再用他肥膩膩的豬蹄拿了個香辣雞翅溫柔地喂進他女朋友小美的嘴裡——儘管我覺得那個動作用“塞”比較恰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