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培玉明顯不是那麼好相與的人，不是嗎？

第十六章　欠我個約定

當子曉看到訾培玉的臉上忽然露出一種名叫“得寸進尺”前的準備笑容後，子曉就已經做好了被獅子大開口的準備。反正在他看來，訾培玉大不了也就把他的全部資產榨光吧？總不會比花間和他的那個賭約更糟糕了。當子曉一想起和花間的約定，立刻就放鬆了下來。對於現在的他來說，沒有什麼約定，會比花間的“女裝約定”更可怕了。所以，子曉反而沒有一開始那麼緊張了。當然，當子曉和訾培玉奇異的眼神接觸到的那一個瞬間，他還是忍不住地……哆嗦了一下。知道是一回事，想不想得通，那卻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訾培玉怎麼可能注意不到子曉這奇怪的表現？不過，他什麼也沒有說出口罷了。相反，訾培玉反而故意地拖長了時間，神色詭異地看著子曉躲閃的眼神。他的聲音低沉又淡然，修長的指頭伸出來，輕輕地放在了子曉的臉上：“……我想要的是……”

當指尖觸碰到子曉的臉蛋上，即使是子曉也不由得倒退了一步。剛剛那一瞬間，他竟然有了一種驚懼的感覺。他無法相信，竟然是面前的這個凡人給了自己‘害怕’的錯覺。對，一定是錯覺！子曉一掌把訾培玉曖昧的手拍到一旁，有些沒底氣地大喊道：“你究竟要什麼？”訾培玉用一種奇異的目光盯著他，即使是手被打下來也絲毫沒有一絲改變。子曉，哪怕是子曉也感覺到了不該出現在他身上的害怕與寒冷。這一刻的訾培玉，陌生，但是……奇異地並不會令他感覺到真正的可怕。子曉低斥了一聲，雙拳握緊，指尖的鋒銳將他刺得清醒過來。子曉訝異地抬頭，他發覺自己剛剛居然被訾培玉這突變的表現給迷惑住了似的……子曉不相信自己會因為訾培玉而感覺到退縮。‘一定是錯覺。’他再一次重複，不曉得是說給自己聽，還是在安慰著內心住著的誰。

訾培玉的瞳孔中，閃耀著魅惑的光芒。

可是，他的眼神，卻一點一點地包裹著子曉。子曉不明白訾培玉這是怎麼了，他哪裡知道，訾培玉比他更加驚訝。原本在訾培玉的心中，只是想作弄一下這個調皮的傢伙，可是當他的腦袋沉下去，心也沉下去，卻忽然感覺到了內心一陣迷濛。那水潤的眼眸，應該有的不是這個顏色……如果是在天空中，一定會是更加耀眼的……該是更加耀眼的。訾培玉咬了咬牙，這才緩緩地感覺到了一絲一毫的回神，然後他就彷彿觸碰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猛地直起了身體。可是，子曉卻是比他更難過的。

訾培玉那躲鬼一樣的驚駭動作的確傷到了這隻孤僻寵物的心。不過，他卻抓緊這機會，讓自己遺忘剛剛在他看來非常可笑的沉迷。他說：“你究竟要什麼啊，訾培玉？”訾培玉三個字終於讓對面的人恢復了清醒。

徹底的。訾培玉看著他，微笑地告訴他：“我現在還是沒有想到我究竟想要什麼東西。你，欠我一個約定。等到我需要的時候，你就一定要踐行約定。”聽到這個要求，子曉居然感到了一絲可惜。不過，這麼可笑的要求不就是他期待的嗎？反正一年以後他就可以回去九天上的盤古界了，他都走了，這約定又有什麼用？子曉不知道自己的心裡怎麼了，鬼使神差地道：“你確定嗎？或許一年以後我不在了……那該怎麼辦？”

訾培玉的目光堅定：“一年以後，你不會離開的。”

這麼堅定，這麼堅強，彷彿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一般。訾培玉的腦袋，連動都沒有動，他的目光，更是堅定不移。可是這樣自信的話，落在子曉的耳朵裡，卻只能夠換來他的苦笑了。他並不是沒有想過訾培玉是個很固執的人，可是在這方面，卻是訾培玉怎麼也無法改變的。這是天與地之間的差距。

子曉有些迷茫：什麼時候開始，訾培玉就好像一個很重要的人一樣出現在他的心裡了呢？

那麼，乾璇呢？乾璇又是什麼？

子曉的心神不由自主地走偏了，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乾璇……那個，或許根本就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呆在鬥魂太子府裡的熱愛戰鬥的傢伙。那個人，從一開始就莫名其妙地拯救了他，帶著他，雖然嘴上說是寵物，可是子曉卻能夠明顯地感覺到，乾璇對他很好，是他長到現在五百多年裡最堅強的後盾。無論他再怎麼找來麻煩，乾璇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就為他掃去所有的陰霾。可是，為什麼來到人間一年都沒有，訾培玉居然就已經成長到可以和乾璇比肩了？

是因為……他們的相似麼？給他一模一樣的感覺嗎？

子曉忍不住捂住了他小小的腦袋，這對於他來說太複雜的問題簡直太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