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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老師怔了半晌,看著抱著小狗站在一旁的秦修,怒不可遏:“秦修!誰讓你把狗帶進學校的?!”
☆、棒打鴛鴛
下午雙方家長都被請到了學校。梁老師焦頭爛額好一陣功夫才協調完畢,好在狗還小,沒咬出血,只咬破點皮,不過秦修的母親還是表示會承擔打狂犬疫苗的全部費用。
“同學不是說你被他打了嗎,他怎麼打你的?!說出來,有媽給你做主呢!”阿本的母親一個勁慫恿兒子。
阿本抬頭瞄一眼對面的秦修,對上清秀小男生冷冰冰的視線,捂著嘴沒吭聲了。
辦公室裡三個大人都有些歎為觀止,這高高大大的小胖子這算是……怕了?
阿徹全程都被栓在辦公室外的過道,他這輩子頭一次被栓著,那種脖子上套根繩子,只能在一米見方的地兒來回打轉的感覺難受死了。等了好久辦公室的門總算開了,阿本的母親挎著驢牌包包,領著熊孩子趾高氣昂地走出來,邊走邊喋喋不休:“希望您能管教好自己的孩子,現在就學會欺騙老師欺負同學,長大了就不怕學他父親……”
“嗷!!”
腳邊不知何時蹦出來一隻小狗,呲牙咧嘴地衝她叫起來,胖婦人嚇得往後一縮,連忙牽著同樣嚇得不輕的兒子離開了。
秦母低頭看著乖順地繞到兒子腳邊蹲坐下的小狗,剛剛還兇狠地露出犬牙唬唬低吠,這會兒安安靜靜乖得不得了。她本想訓兒子話卻又什麼都說不出口了,只能有氣無力地問:“這小狗是哪來的?”
秦修只是蹲下抱著小狗一下下撫摸著狗崽熱乎乎的金色捲毛,不說話。
秦母在心裡嘆了口氣,也沒有責怪兒子,比起打架和偷偷帶狗進學校這件事,她眼下還有更需要操心的。
來學校時班主任梁老師專門和她談了談秦修有可能是色盲的事。其實在秦修還小的時候她就覺得這孩子有些不對勁,可是大一點讀幼兒園以後似乎又沒有什麼異常,問他他也知道樹葉是綠色的,花是紅色的,再加上入校後做色盲測試時她也在場,那些花花綠綠的測試圖片有時她都要花一陣子功夫才能分辨出來,秦修總是看兩眼就能認出來。她一個人要操持這個家,也沒功夫多想,可是現在……
梁老師看著表情憂慮的秦母,輕言細語道:“您也不要有太大心理負擔,我們也只是初步判斷,最好還是帶小修去醫院做個正式的檢查。其實色盲對生活的影響也沒有想象那麼大,”梁老師微笑著打量清秀的小男孩,“小修在學校的成績一直都名列前茅,只是作為學校方,我們還是有義務通知您一聲,畢竟他有這個情況,多注意點總是好的。”
秦母感謝了老師的好意,憂心忡忡走出校門,她的手袋裡還裝著那副校園寫生畫,秦修說是因為沒有紅色和綠色的蠟筆才會把那些樹木塗成灰色的,但這話聽上去就沒有說服力,不管怎樣,把國旗塗成綠色都太異常了。其實已經不用去醫院做專業的檢查,老師們一開始不確定,是因為秦修對色盲測試冊裡的圖片都能做出正確的反應,但是她太瞭解自己的兒子,到辦公室後她把冊子裡的圖片卡全部拆散了取出來,捂住頁碼讓秦修認,他果然就認不出來了。
走了一陣才察覺秦修沒有跟上來,秦母回頭看著站在校門口抱著小狗依依不捨的兒子,沉了口氣道:“回去吧,我們不能養狗。”她成天忙裡忙外哪有那個功夫。
秦修將醬油放在地上,從書包裡拿出那顆電燈泡,小心套在醬油身上,揉揉小狗的腦瓜子,一抬頭,卻看見站在三米開外的一道身影。
秦母也蹙眉看著停在他們面前,戴著大黑框鏡穿著木屐鞋看似不修邊幅的年輕男子:“您是……”
“我是這隻狗的主人。”賀蘭霸走過來彎腰撈起阿徹,“不好意思,這傢伙給你們添麻煩了。”
秦母本來一肚子苦水,可現在再來責怪這些也無濟於事了,況且……她想起狗崽方才在過道衝對方叫的樣子,在心裡搖搖頭,笑道:“它蠻通人性的。”
“就是隻傻狗而已,通人性只是錯覺。”賀蘭霸意味深長地低頭看了不說話的小男孩一眼,又抬頭對秦母道,“我以後會看好這惹事的傢伙,不會再讓他隨隨便便跑出家門了。”
阿徹一聽急了,抬頭看向賀蘭霸,老師你是開玩笑唬她的對吧!賀蘭霸並沒有回應他的目光,厚厚的鏡片上只閃著一片白茫的高光。
秦修呆怔地目視眼鏡男抱著醬油轉身離開,醬油從男人的手臂下鑽出腦袋,不停地回頭看他。……什麼不通人性,他的醬油明明就能聽懂他的話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