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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季逸林紅著眼睛只盯著身上滋滋淌著電的隨便。他和么雞被隨便千辛萬苦從小窗戶裡頭拔出來之後,就一直跟在隨便後面來到地下室,被電了三次——屁股焦焦的么雞忍無可忍在他胸口踩了四個蹄印之後暈乎乎地跑走了——才終於在隨便的喝令下委屈(?)地與隨便拉開距離,退到牆邊安靜地守著。
隨便偏過頭看著季逸林,啞著聲苦笑道,“沒關係,你不用避諱什麼,他就是喪屍,我知道。別過來,林林,會傷著你!”季逸林一見他看向自己,會錯意地悶吼著要湊近,又被他揮手趕開了。
醫生咳了一聲,雖然之前在車裡發現季逸林是喪屍的時候就被嚇過一次而後發現對方人畜無害,但跟一隻喪屍共處一室還是讓他有些心跳加速,“咳!我說呀,他真是見我過的進化最快的喪屍了……”
能有這麼清晰的思維與智慧,能夠辨識出隨便。而且,還跟其他喪屍進化的方向似乎很不同。
“你發現了它們能進化?”隨便道,對方作為除魔師醫生果然夠敏銳,這不過短短三日倆夜而已。
“你等會兒恢復些了,跟我過來,我有些東西給你看。”醫生難得嚴肅著臉道。
他帶著隨便去了隔壁的房間,裡面儼然一個小型的實驗室,凌亂的桌上架著一些試劑,桌臺中間被幾條鐵鏈縛住的,是三隻不同人的斷臂。皆是膚色青白,但腐爛程度各不相同。
醫生拿鑷子敲了敲其中一隻,那條斷臂刷地彈動起來,尖長黑硬的指甲抓撓著,摩擦著底下的玻璃板嘎嘎作響。
“這幾天我跟小蔡躲在屋頂上觀察,發現它們因屍變時間的先後而有智力的進化,最早屍變的喪屍已經能夠意識到破門而入的時候應該先破壞門鎖的那一部分。當然,最好的研究方法是抓一整隻回來研究,但那太危險,我們只能撿回這些手臂來研究,”醫生道,“這三個分別是前後不同時間內屍變的人。這隻最早。光看外表看不出來它們有什麼區別。”
“但是,”他示意一旁的培養皿道,“我分析了它們的血液樣本。它們的細胞發生了急劇變異,變異程度隨著時間而增加,可以在幾個小時內增大幾十甚至幾千倍,並無限制地繁殖、不會正常死亡,直到頭部遭到破壞,才會終止活動。”
“我原本以為是某種病毒,網路還能連線的時候我查過一些過往的資料,有些研究認為是外來的病毒或外星隕石中隱含的能量,能夠替代ATP繼續維持細胞呼吸與器官活動。我不知道以往的案例是否如此,但是這一次,這些細胞中含有的……”他肅色道,“是靈力。”
“靈力?”
“是,靈力。竟然在每一隻喪屍的體內都含有,並且隨著□傳播到另一個個體。這些靈力在每個個體中的含量很小,但似乎可以短時間內破壞個體原有的生命活動,促使人們死亡,然後不知道用什麼方法促使重生和變異,而且有可能這些靈力主要在身體內儲存的地方就是頭部。”
“怎麼會有靈力?”隨便疑道,“而且這麼多人不斷地屍變,就算每個人身上只有一點,總量上來說也不是個小數目!什麼靈力這樣巨大?甚至還可以自己複製?”
醫生皺眉道,“不像是複製,而只是分散,只要很小的一點點就可以維持一個個體的活動和進化。這些靈力不僅含量微弱,而且極其怪異、前所未見,我並不知道它應歸於哪一種已知的屬性,也並不像混合屬性。但可以確定,它帶著侵蝕性和擴張性,並不像正面的力量。”
“至於他……”醫生看了一眼季逸林,道,“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進化到如此……他被咬了很久了?”
“……五年,”隨便道。
“啊?!”醫生驚道,唧唧喳喳的性子又回來了,“五年前呀!五年前有場屍變?你們,你們是怎麼過這五年的呀?嘖嘖,現在的年輕人……”
“但他不是因為‘進化’,”隨便頭疼地打斷他道,“他屍變之後就是這個樣子,之後一直……差不多就是這樣。你說得對,這些喪屍的確是不斷進化著,但是有一些特例,進化程度並不按常理髮展。比如他,還比如五年前的另一個人。五年前聶城屍變,你可能不知情,當時的喪屍王甚至智慧到可以偽裝為正常人隱藏入倖存者中……”
他給醫生描述了一通當年的情境,說到江黎,也說到這幾日他所見的一切,說到療養醫院裡被抓住的“新喪屍王”等等……
醫生沉吟著,“……照你這麼說,這些喪屍有一個源頭,但是,又不似最初的源頭。並且,他跟這些喪屍和喪屍王都不一樣,他甚至有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