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第2/3 頁)
「元沛,你還在怪我嗎?」
他當然不怪他……只是恨而已。十五年前初遇幼年的安樂王時,安樂王比現在更多了一份純真,可是他卻被那個才十歲出頭的孩子讓人按在地上,分開大腿,把木楔鑽到他的身體裡……
如今想來,只剩下一片血肉模糊。
「我給過你機會了的。如果你對我的死無動於衷,我就會放了你……可是,你為什麼病得那麼重,還帶病半夜悄悄去靈堂,在空棺材旁邊說那麼久的話?」
他的話十分溫暖,便如對待一個久別的情人,只想捧在掌中,珍愛無比。但徐元沛卻知道,他們之間,只是單純的發洩情慾。他利用這個男人的權勢為家族鋪路,這個男人也喜歡他在床上的主動服侍——能讓一個幾乎在床上完全不能動的人得到快感,這隻有最熟悉和最能忍耐的人才能辦到。
徐元沛苦澀地一笑。他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話可說……要說的,早已在靈堂裡說過,那是特意賄賂侍衛,避開了所有人說的話,是對這個人說的,可是完全不希望這個人聽到。
那些話,其實歸結來不過只是一句而已:他很早之前就開始愛他。
他的愛,他的恨,他的不甘,他的絕望,早已經全部耗在了這個男人身上,如今只剩下灰燼。
安樂王扶在他的手上,他已站立太久,又吹了冷風,此時已經受不住,溫言說道:「元沛,扶我回房去,好麼?」
徐元沛麻木地扶著他,往安樂王的臥室走去。兩人的房間是相通的,只隔了一道拱門,垂著水精簾子,安樂王在床上躺著時,便能隔著簾子看到他。
他將安樂王扶到床上坐下,正要離開,卻被安樂王拉住了袖子:「元沛,和我說說話。」
「王爺請說。」
「我們之間,不需要這麼客氣罷?」安樂王柔聲說道,「來,坐我旁邊來。」
徐元沛略一猶豫,便解自己的外裳,跪到安樂王面前給他脫靴。
安樂王彎下腰,按住了他的手:「元沛,不需要這樣……」
他的聲音竟有些哽咽了,讓徐元沛很是詫異,低聲問道:「王爺,你是有些不舒服麼?要不要我去叫太醫……」忽然想到安樂王如今假死,太醫不會隨侍在旁了,不由一怔。
「我沒事。」他緊緊抓著徐元沛的手不放,拉著他到自己身邊坐下。
徐元沛第一次和他離得這麼近,卻什麼也不做。
「我從出了孃胎就患了重疾,太醫說我絕對活不過十八歲。天師說我是短命克父,命犯帝星之相,讓我父皇將我放在金陵,不許我離開金陵半步。我母親原本極寵愛我,可是聽說我會克了父皇,也不管我了……可惜,父皇到後來還是死了。」
他虛弱的面孔上泛起一絲極為溫和的淺笑。
徐元沛還是第一次聽他說起帝京的事,便回道:「可見先帝駕崩,與王爺無干。」
「不,他駕崩的那一天,我正好有事到了帝京。好在我當時是易容換服,若是被人發現我在帝京,只怕早就被處死了。」說起這件秘辛時,他唇角帶笑,好似說的不是自己一般。
「也許……只是巧合。」
「是啊,畢竟我沒有在十八歲那一年死去,可是病成這樣,我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死。」他的手扶著徐元沛的腰際,神色溫柔無限,「最初遇到你時,我不相信你是真心對我好,總覺得你是別有用心,後來我是怕你對我太好——我怕我死了,你會傷心,所以我才一直對你那麼冷淡,可是……」
他一直不想傷害他,所以才會一邊親近時,一邊試圖遠離,可是他低估了他的感情,也低估了他的痛苦,如今徐元沛這一場重病,竟像是老了許多年。
他沒把自己假死的事告訴徐元沛,是因為他們之間相好的事,已有不少有心人知道,不管徐元沛是幸災樂禍也好,是黯然傷心也好,在別人看來,到底是確認了他的死訊。可是他卻沒想到,這一場小小的利用,竟會造成如此可怕的後果。
安樂王張了張口,決定還是說謊:「我這場病來得太快,有遊方的神醫說我搬到南方去住病情會轉好。但皇命所在,我那皇弟畢竟也是帝星降世,自然不允許我離開金陵。我這一生總不能為一句話困在金陵,就有了假死離開的想法。當時太倉促了,沒來得及告訴你,後來你病成那樣,我很擔心,就想把你一起帶走。」
徐元沛端坐在床沿,像是專心聽他說話。他早已脫了外裳,只剩白色的中衣中褲,領口處的鎖骨若隱若現,竟有種令人心動的性感。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