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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點醒夢中人,我頗為歡喜道:“此話甚是。”轉頭忙問王上:“王上,這可行?”
王上冷然,只是微微頷首,淡漠的表情無絲毫意外,似是已料到我的舉動,這讓我心生疑竇,不由琢磨了起來。
無奈此問題過於深奧,及至南天門我也未能琢磨透。心神恍惚間,我被清珞一拽,忙地一抬頭,便瞧見了眼前景象,出乎意料。
南天門瑞氣騰騰,仙光碩碩,漫天光華傾灑下來,一派祥雲普照門的大好模樣。
門的兩邊,守將威嚴,手執兵戟肅穆而立,不怒自威。門前立著數位說不上稱呼的仙者,仙袍翩然,姿態恭謹。
瞧了數眼,我心頓悟,暗暗瞄了一眼氣場十足的王上,遂板正姿態,心道萬不能丟了鬼界的顏面。身邊清珞亦是。
打頭的仙者瞧見我們已到,便上前一步,笑道:“在下木德真君,特奉天帝之命迎鬼王入界。若有怠慢,還請鬼王見諒。”
淡然的聲音,悶頭一棒打在了我的心上,砸出了坑坑窪窪的口子。倉促間一抬頭,我愕然不已,只覺天地萬物都已消失了,唯有那著仙袍簪青絲的那人影清晰地鑽入我的眼球,撕裂成片。
手臂被扯著,混沌的意識回籠,待清晰後,我方瞧見清珞蹙起的眉心:“有事?”
我環顧四周,發現早已進了天界。王上立於一團仙者中,頗有氣勢。而他身邊那位,如風中飄來的一副畫,文雅素淡,好看得緊。
順著我的視線瞧了片刻,清珞笑得意味深長,一邊慢騰騰挪著步子,一邊與我道:“你可識得那位?”
一沉默,我便錯過了否認的最佳時機。清珞目光更深了,興致盎然道:“本殿倒有所耳聞。這位木德真君,名喚澄瀾。”
“除卻姿容如畫外,其餘倒也無特別之處。只是聽聞他下凡歷劫歸來,未曾換上仙容,扔披了一張人的麵皮。雖是不錯,但比起其他仙者,他的做法委實不同了些。”
我不語,只緩緩拖著步子。過了半響,又覺不妥,便補充道:“嗯,倒是個挺脫俗的仙。”
清珞呵呵笑兩聲,附和了兩句,又開玩笑道:“你若識得他,也不失一件樂事。神仙也有有趣之處。”
我是識得他。
沈青恆,字純易。
三百年前,他是南黎之國的丞相。
那時,我為昏君,他成奸相。我倆相映成輝,挺好的搭檔。
但凡文人墨客做的那些正義凜凜憂國憂民的詩句,區區幾行,有我必有他。
對此,我一點都不歡喜。
有一回,我指著那諷喻詩對他道:“沈相,是寡人對你不住,老連累你。”
他笑笑,文雅和氣,“能受君上連累,是純易的榮幸。”
他的話一向真假難辨,但我天生性子有點欠揍,偏喜歡給他說實話:“其實,寡人比較喜歡連累大將軍。”
他又笑笑:“莫說這,就是君上心屬大將軍,與微臣又有何干?”
他偶爾也會說實話。一針見血。
第15章 終於見到了月老
第十五章:
他又笑笑:“莫說這,就是君上心屬大將軍,與微臣又有何干?”
他偶爾也會說實話。一針見血。
當時我一聽這話,興致盎然地問:“沈相此言何意?”
他抿抿唇,沒回答我,卻話鋒一轉道:“大將軍神武,天人之姿,群臣拜服,想必君上也喜歡得很。”
我掀起唇角笑一笑,無視他話裡的深意,有點無恥且坦誠道:“寡人的大將軍,自是樣樣都好,樣樣寡人都喜歡。”
呵,我的臉皮一向厚得人神共憤。可我沒哄他。
大將軍裴牧遠,真的樣樣都好,且樣樣都好到我心裡,不然何以讓我惦記了這麼多年?
心神沉浸在三百年前的情緒裡,我酸得無以復加,直到衣袖被狠狠扯了扯方回了神。下意識抬眼去瞧,我戳了戳心窩,險些以袖掩面。
群仙環繞中,王上臉色淡漠,黑色的眸子定定瞧著我,道:“鉉寺,本王要和清珞去見天帝,你如何打算?”
這還是他第一次喚我的名字。我有點傻眼,定了定心神,瞧瞧望著我的群仙,不免一陣尷尬,遂抬袖拜拜道:“王上忙去罷。寡人自己轉轉便可。”
王上皺眉,不知在想什麼,此時他身邊的木德真君澄瀾卻提出領我在天界隨意轉轉。我愕然,王上卻微微頷首,隨後領著清珞,由群仙帶路去見天帝了。如此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