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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冷臉,我心裡呵呵兩聲,也無心多做挪揄,忙去收案几上的幾張畫,可還是冷不防被王上用手指夾了過來。他隨意挑開來,帶了點輕慢,淡淡一瞥,眼神閃過幾絲諷意,道:“這畫的可是,樹枝子?”
聞言我心間那點酸氣歡快地嗖一聲飛走了。正是淵止畫的那副。興許是柳樹叉子罷。心中不厚道地想著,眼角餘光瞥見一邊憋紅了臉的淵止,我忙彎了彎眸子活了點上好的稀泥,“寡人方才聞到碧落花香,想是到了黑白無常出界的時辰了,我們即刻去找他們吧。”
天大地大,尋媳婦最大,淵止頭一個跐溜了出去,隨後寡人也跟著王上出了殿門。一路上,淵止打頭,他的身邊時不時溜過一群興奮得身子亂顫的小鬼們,只瞧得我心緒澎湃,遂向王上:“你莫非真不打算解釋?”
王上側頭,淡淡瞥我一眼,也未接話。反觀我一臉憂心:“雖說解釋無異於掩飾,可現下眾鬼們皆以為淵止是你未來的鬼後,若他再接近虞黛,寡人怕一段美好的愛情佳話被生生掰成了頗有趣味的三角戀。到時淵止若帶著虞黛去了天界,王上你,可算是為下屬做了一回嫁衣了。”
王上頓步,凝眸遠望,迎面吹過來的冥風不要臉地追逐著他周身漂浮的勾魂彼岸花瓣,順帶拂起他的衣襬瀟灑地打了幾個卷,一派的超然出世無慾無求。
許是身姿超越了那青山中遺世獨立的傲然孤松,心境略勝懸崖絕壁上睥睨俗世的高嶺之花,他忽而歪頭瞧向了我,微微勾唇,神色冷漠中帶了點一抹清華月色不勝孤寂的惆悵傷感,“麵糰,鬼界許久未有三角戀了,你瞧鬼頭們寂寥得啊都頌起詩來了。若本王能讓他們樂一樂,本王縱為虞黛做了嫁衣,也是值了。”
我震驚,細細瞧了一眼他那張奢華高貴的側臉,心尖愣是被他慪出了血絲,眼神恍惚中似瞧見一身追債氣勢的王上頭頂幾個大字朝我狂奔而來:珍藏版的高階炮灰,不,絕世炮灰才是。
倉促回神,我心知炮灰也有知曉真相的權利,遂歡喜道:“王上,你怕是不知,今日便出了一場三角戀,黑白無常與那孟阿婆。”若算上紅杏,就湊成了四角戀。然,我要為紅杏出牆著想,目前保住她的名聲要緊,不提也罷。
“嗯。”王上面色毫無變化,掛著一張招搖過市的麵皮,無視周身躍躍欲試蹭來蹭去惟獨不敢上前卻惡狠狠盯著他的女鬼們緩步往前走。我暗贊王上王者之風堪比生前的我,偷偷打了一個手勢,女鬼們唰唰幾聲沒影了。
默默與他並肩而行,眼瞧著鬼門關近在眼前,我腳步徒地輕快了起來,一顆心也早已嗖一聲飛入了人界。正默默歡喜時,猛然聽到王上說:“如此說來,本王還是解釋一下為好。”腳下猛地一踉蹌,我心尖直抽,不由苦了一張臉,“如此甚好,寡人定會為你尋一絕佳鬼後。”
“嗯。”他滿意頷首,眼神數度變幻,如隔霧賞花朦朧得緊,隨即竟伸手摸了我一把臉,面上驚奇了:“手感不錯,摸著跟張人臉似的。”肩上雪隼也精神了,揮著翅膀嚷嚷著也要摸一摸。
我瞪大了眼,心口血被他慪得噗噗往外冒,遂正色道:“王上,下回撥戲寡人時打個招呼也不錯。另,若誇寡人,對著寡人誇興許更好。你對著一隻鳥誇寡人,寡人很難感受到你的誠意。”
“勉強接受。”他冷著臉色一步越過我,徑自朝鬼門關緩步而去,被冥風翻起的袖口輕輕拂過我的臉頰,隨即一枚彼岸花貼在了眸中,妖異的紅點,冰冷且柔軟。抬眸瞧了一眼他愈走愈遠的身影,心道若物真隨了主人,大抵上就是這般罷了。
呆了半響,碾碎了心中雜念,我與王上淵止匯合,瞧了瞧被他硬扣下來不準早走的黑白無常,我心雀躍,遂湊近小白呵呵道:“小白啊,你也莫藏著掖著了。你與黑無常的事兒,兄弟姐妹們都知曉了。”
小白彎彎眉眼,那笑似涓涓流淌的水,拂過心靈熬成一碗熱騰騰的雞湯,別提多舒服了,“還不是小寺的功勞?瞧你這話說得,和我磨嘰什麼了甚!”
我呵呵一笑,眼角餘光瞥到時刻關注小白的大黑,心中嘆氣,若說人活一世想不明白也情有可原,可這鬼蹦躂了幾百年為何還是參不透?可見,情之一字,分外囂張,將你翻來覆去折騰你還緊巴巴揪著他不放。
招了招手讓大黑湊近點,大黑彆扭,磨蹭了片刻,方氣急敗壞一臉不耐煩奔過來問我:“他怎麼了?”連他的名字都不喊麼?嘖!
我搖頭,秉著媒人的職責認真敲敲他的腦仁試圖讓他開竅,“寡人與你往白了說罷。一時的傲嬌彆扭,權當情趣使了,也無妨。可你彆扭了一兩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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