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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男人,竟然出現了……
就這麼傻傻的望著站在門口的男人,那倒在門口死不瞑目的許思琦絲毫沒有奪走謝忻予一丁點的目光,他現在什麼都不想去想,也不想去追究,他只知道自己渾身上下的血液都在沸騰,在叫囂,是因為許思琦的那一針,還是因為見到了眼前的這個人,他已經分不清楚了……
努力讓自己的思維清醒,謝忻予慢慢撐起了身子,果然,謝銘見他如此,大步上前,一把抱起了他。
謝忻予喘了幾口粗氣,張了張嘴卻反應過來自己早已不能再說話,他阻止了謝銘想要一探究竟的手,抖了好久,這才在謝銘的手上,劃了幾筆。
———— 你不該來。
謝銘是B市的人,或者說,謝家是B市的謝家。如果是太平盛世,有這個背景在,自然不論走到哪都是無需顧慮的。可現下是末世,每個安全區的領導人幾乎都變成了握有軍權的首長,本來這是更好的,因為謝家在這方面更佔優勢。只是,瞧他現在的下場就該知道了,末世的一切都不能再用以前的標準衡量了,只要遠離B市,手裡沒有穩紮穩打的實權,脫離了謝建國的餘威,他們謝家的人,也只是姓謝的一戶普通人家罷了。他們是很有錢,可是那些錢在這末世,恰恰是最沒有用處的東西……他們謝家曾經的輝煌,早已在這個危機四伏的環境裡被人不得不遺忘。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謝銘仍然來D市找他,還這樣強硬的闖進研究所,如果蕭遠恆追究起來,就算是謝銘,也……
感覺到身體裡的血液沸騰的越來越厲害,謝忻予死死的咬著牙,嘴裡泛起的乾渴感覺讓他的喉嚨不自覺的嚥了咽,他喘息的速度越來越慢,撥出氣的聲音越來越粗。
———— 一會我變異了,一定要殺了我。
等到謝忻予慢慢的寫完,謝銘的手僵了僵,他沒有回答謝忻予的話,而是一把將謝忻予死死的抱在懷裡,力度之大,讓謝忻予甚至感覺有些疼痛。
謝忻予緊閉著雙眼,在謝銘看不見的角度,兩行淚水就那樣無聲的流了下來。
他從來都不稱呼謝銘為父親,或者爸爸。
謝銘今年28歲,而他,20歲。他們之間只相差八歲,十五歲那年的初次見面,讓他叫一個大哥哥為爸爸,無疑是對他智商的諷刺。接下來的這些年裡,面對看起來幾乎比實際年齡還要年輕幾歲的謝銘,不認識的人幾乎都以為那是他哥哥的謝銘,那聲父親或是爸爸,他實在是喊不出口。
雖然沒有血緣關係,可謝銘的確是一個稱職的父親。
因為小時候親眼見到自己的父母死在自己面前,所以他的性格一直是寡言少語的。如果成績下滑了,謝銘總會放下手中的一切事情來找他談心。他會問他,是不是與同學相處的不夠好,用不用換一所學校。或者是問他,難道是他早戀了嗎,如果早戀了,把女朋友帶回家給他看看也是可以的,只要別鬧大肚子……直到自己保證下一次考試成績會有所提高,謝銘才會結束那溫聲軟語的談話。他就是喜歡用那種讓他無可奈何的方法令他不得不妥協,明明是那麼溫柔的一個人……
謝銘還是一個任性的父親。
他明知道會引起怎樣的騷亂,仍然會三不五時的親自去接他放學。每一次都會引起學校裡一些女生的關注和驚叫,從Vanquish那樣搶眼的車門後走出來一位大帥哥,雖然這帥哥總是戴著墨鏡不露廬山真面目,但那樣的場面,還是讓人忍不住心跳加速的。他和司機都提議過幾次,但都被謝銘駁回了,謝銘想接,誰攔都沒有用。
謝銘也是一個麻煩的父親。
但凡冬天的時候,謝銘總會早早的就讓吳媽煲好熱湯等他回家。冬季的那幾個月,日日都是如此。他不喝,謝銘並不會出聲強求,他只會那樣直直地盯著他……直到後來,他已經練就了只要一口,就可以大致說出這湯裡都加了哪些藥材的地步。
只是那些藥膳湯,把他青春期的身體喝的幾乎日日冒“火”……
想到了曾經懊惱的不得不躲到衛生間裡,邊自我解決邊暗暗詆譭謝銘的時光,謝忻予咧嘴笑了笑……
其實謝銘對他真的好到不能再好,他經常蹲在地上,像照顧孩子一般的,親自給他繫鞋帶。原本這個動作在父子之間是無所謂突兀的,但那也僅限於孩童時期。他早已成年,謝銘的身軀又很高大,所以單膝跪地幫他繫鞋帶的時候,總會讓他產生一種,謝銘是在對他傾以虔誠的錯覺……
謝銘會在天冷的時候,抬手摘下自己脖間的圍巾,再繞到他的脖子上。他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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