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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王后本身也不願墮胎,在兩人堅持下,他們的第一胎終於得以生產。
十七年前,王后掙扎了數個小時,二王子終於順利來到世間,他的母親也隨之離去。親王所說的話實現了一項。
十七年前,二王子在剛喪妻的國王同意之下,讓親王安排送到紛亂的國境邊界。大王子從來不曉得自己有個弟弟。
十七年可以改變很多事。國王后悔了當初一時感情用事的決定。
照理說該浸滿鮮血的純銀匕首在退出人體時卻半點汙痕也沒有,甚至自行分解為一堆破銅爛鐵!碎片銳利得幾乎能割傷原主的手。
綴連迅速鬆手,十二萬分戒備的盯著瑞拉。後者全無將死之人應有的惶恐,反倒從容地微笑。
「你應該知道,魔法能辦到很多事,想殺我沒這麼容易。」瑞拉向後退了一步,藍黑色衣襟並無染紅,「不過看你的樣子,就算我和你解釋應該也不想聽才對?」
拉開與學生兄弟間的距離,瑞拉笑道:「就算挑選王位繼承者最快的方法是殺死我們其中一個,我也不認為遭殃的會是我哦。」
瞬間挪移一施,人便消失在原地。
巨狼揹著少年在樹林裡賓士著,點點星光爬上夜空,今夜的月只有半圓,但明度不減。
他們來到森林邊緣,已經可以看見城鎮的燈火了,但魔獸卻猛地停下腳步,嗅到什麼不尋常氣味似的望向後方。
「怎麼了?」
雷洛輕撫狼毛詢問,魔狼沒有回應,而是毫無準備的轉身衝刺,速度相較之前來得更快,害他差點摔下去。
搞什麼鬼是要死人了嗎?跑得這麼十萬火急……
綴連佇在原地沒有離去,反覆思索方才的情景——他確確實實有感覺到刀劍刺入對方體內,就像他先前殺過的無數人一樣……他不該失手,也不能失手。
從他仍在國境邊界,意外得知自己的身分時,他就對素未謀面的雙胞胎哥哥痛恨不已——
從那刻起,他不再只是因生物求生本能活著,而是為了殺掉憎恨的那人才活在世上。
不為什麼,就為他們明是兄弟卻受到全然不同的際遇。
國境邊界是個治安混亂之地,盜匪群集、魔獸肆虐,平日慣用的律法根本管不著那裡,弱肉強食是唯一的法則,比不過別人就得死。
想要活下去,就只能踏上由屍體及鮮血鋪成的道路,一步一步向前走——直至自己也成為腳下殘骸的其中一具。
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綴連?芊陸即是在襁褓之時便被送往那樣的世界。
——為什麼同為王子,他就得流落到這種僻地,另一人卻在首都過著有如雲泥之差的生活?
——為什麼?
為了生存,他的雙手不知染上多少血腥。剛開始殺戮時還會覺得噁心想吐,現在卻早已麻木要,無所知覺。
光是平凡人習以為常的「活下去」這點,他付出的代價卻是叫人難以想像的龐大。每一口呼吸都得來不易,每一秒都是那麼珍貴。
——為什麼同為王子,他費盡千幸萬苦所追求的事物,另一人卻是垂手可得、甚至予取予求?
——憑什麼!
換作任何一人代入他的身分,也必定會怒不可遏。
每每想到這點,他就更確定人生目標是除掉唯一的孿生兄長!他才不管後果、就算同歸於盡也無所謂!唯有奪去那傢伙的全部,他這些年的恨意才能稍稍減退。
要是那人不存在,自己根本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貝特。」綴連舉高右手,呼喚蝙蝠歸來。
普通蝙蝠的聽力已是絕佳,濟爾蝠身為魔獸當然更勝一籌,不一會兒便從狹小的彩繪璃窗隙縫滑行進入。
可這回它卻不若已往停靠於他的肩膀或指尖,反在離地不遠處低空盤旋。
讓自家蝙蝠怪異的行徑引起注意,綴連單膝著地,蹲下細看貝特下方的地面,竟發現令他意想不到的事物——稀少到幾乎無法發覺的血跡,一點一點滴落在那兒。
這是瑞拉剛剛站著的地方。
綴連嘴角勾起一抹邪笑,看來他不是真的沒刺中。
就像瑞拉說的,魔法能辦到很多事……其中當然也包括擬真的幻術。
怎麼說呢,他應該是要死了吧?但心底卻沒有一絲緊張感,實在反常。
背景是充斥蟲鳴螢火的樹林及滿天星斗,瑞拉右手按著胸口止不住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