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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人實實在在的存在於他的身邊,多好啊。哪怕他明明知道米歇爾喜歡的,愛著的是他的哥哥,他也貪戀著這份真實的存在感。
“做夢了?”米歇爾的聲音裡摻雜進了一絲絲的笑意,然後,他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在黑暗之中也十分幽深迷人的湛藍色眼睛,明亮而盈滿了溫柔的波光,就像是月色下的海面,讓人忍不住就沉浸其中,無法自拔,“是什麼樣的夢呢?”
“我夢見了哥哥,夢見了你……”他說著,越發覺得自己方才只是產生了一些幻象,哪裡會有這麼荒謬的夢境,雖然他從來沒有做過夢,但是在他的意識裡,夢境都應該是朦朧而美好的,怎麼會是那樣……那樣的殘酷。
米歇爾伸出手,撫摸了一下格蘭納德柔軟的髮絲,“是在想念你的哥哥嗎?”
格蘭納德垂著眼睫,遲疑著點了點頭。哥哥始終沒有出現,雖說是在休息,但是這樣寂靜無聲,也讓他覺得害怕。哥哥已經很久沒有個人他說話了。這是以前不曾有過的。可他無法向任何一個人闡述他此刻的心情。他在害怕著方才的幻象會是什麼預示,他害怕他的哥哥……會像他所“看”到的那樣……消失不見了……
“我也很想念他。”米歇爾的手心貼著格蘭納德的臉頰,輕輕摩挲,“只是他還不願意出來吧……”
格蘭納德立刻搖頭,“不不,不是的。哥哥只是太累了,需要再休息一陣子。”
“格蘭納德,我知道他的傷勢,他現在不出來,說明他認為並沒有出來的必要。包括……沒必要見我。”米歇爾的聲音低了下去,輕輕抱住了格蘭納德。
睜著銀藍色眼眸的格蘭納德伸手環抱住了米歇爾,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只能默默地回應米歇爾的擁抱。
他想說還有他在呢。可是,他知道,他永遠也代替不了哥哥在米歇爾心中的位置。他所擁有的,只是這具身體,這具有哥哥的靈魂停駐的身體……
還是覺得很寂寞。雖然被米歇爾擁抱著,卻還是覺得很寂寞。但是,總比一個人孤單單的存在著,要好很多。他不能奢求更多。因為他知道,他所能擁有的,也僅限於這些。
她覺得喉嚨很疼,像是有火在燒灼著。她用長著鋒利而細長的指甲的手指,抓著自己的喉嚨,抓出了血,卻完全不覺得疼痛,她被著燒灼的痛楚佔據了所有的心思,一心只想平息這種煎熬。但漸漸的,痛楚蔓延了開來,她的全身都像是置身在火焰之中,冰涼的地面對於降溫根本沒有任何的用處。她快要被燒死了!她好痛好痛!她將頭用力撞向牆面,一下又一下。誰,誰能救她!
“可憐的菲,很痛苦嗎?”那個她最喜歡的聲音在頭頂上方響起。那一剎那,痛苦似乎離她遠去,連那難熬的燒灼都好像消失不見了。
她抬頭,果然看見了那個她最喜歡的人出現雜在她的面前。她剛想爬起來,卻被鐵鏈限制住了行動。她拉扯著鐵鏈,嘶聲咆哮,“嗷嗷……嗷!”
“熬過去就沒事了,熬過去你就可以恢復原來的面目了。”克蘭德斯沃特輕聲說著,一邊轉過了頭,看向了低著頭的男人,“再去多弄些食物來給她,她現在需要更多的食物來促進能量的增長。”
“是,我立刻就去。”男人應了一聲,又一遍有些緊張地推了推眼鏡,“主教大人,她現在這樣……真的、真的沒關係嗎?”
“關係?”克蘭德似乎是嗤笑了一聲,聲音低低的,帶著勝券在握的意味,“她能夠度過現在的痛楚,如果她無法度過,不就浪費了我這一番心思?她會做到的,成為教廷最強大的戰鬥力量。”
“父親,我們是不是能去找找薇薇安和利夫?”格蘭納德眼巴巴地看著哈尼雅,銀藍色的眼睛裡帶了一絲期盼的焦慮,“我一直沒有得到他們的訊息,父親也沒有他們的音訊,我好擔心她們。”
哈尼雅的表情僵了一下,正遲疑著該怎麼回答,米歇爾的聲音就遠遠的傳了過來,“格蘭納德,哈尼雅不能陪你去找他們。”
“為什麼?”格蘭納德回頭,眨了眨眼睛,不太明白的樣子。
“因為他們現在正在教廷的勢力範圍之中,哈尼雅作為一個被驅逐的天使,是不能去那裡的。”米歇爾靠著門,雙手抱胸,姿勢優雅而隨性,“而我可以陪你去,我現在的身份只是血族的長老,不存在任何的禁忌。”
“他們怎麼會去那裡?”格蘭納德歪著頭,“我記得父親說過教廷的方向和惠靈頓是相反的呀。”
米歇爾似乎是嘆了一口氣,放下雙手,走向格蘭納德,立定在了格蘭納德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