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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迦勒,罪孽之子,承載神不應擁有的所有感情。神的原罪。
第85章
那年,拉斐爾還只是個能天使。沒有實力,沒有天賦,更是魔界領主傑利與一個女效能天使的兒子。他原本在魔界可以有所作為,但是,他迷上了伊甸園。
伊萬傑琳在戰爭中死去。他為如此簡單的理由砍去生命之樹。
梅丹佐從此與他翻臉,但神卻因此格外寵愛他,給他純天使的身軀,答應把所有天使洗腦。
拉斐爾成了創世天使,但丟掉的永遠找不回來。
拉斐爾長居聖殿,梅丹佐的小小風流變成了見人即上。
神說:“米迦勒,信仰就像螢火蟲,為了發光而需要黑暗。儘管路西斐爾天性嬌縱倔強,佔有慾強,但是,我不希望他成為黑暗。”
戰場徒然寂靜。
我在懸停在空中,大力呼吸,只有翅膀舞動。
總是告訴自己無論遇到什麼事,都要靠自己的力量戰勝困難。可是到現在,我能做什麼?
除了戰鬥,還能挽回什麼?
魔族失去了主將,紛紛撤退。
荒蕪的平原,屍骸遍野,被肢解的部分散落在世界的每一個角落。
天上地下,都被灌滿了血。
千年朝夕似飄篷。
人生由絢爛變為平淡,再由平淡趨於更加平淡,漫漫長路,一個人走過,無非是為了解它有多麼短暫。
敵方人數由幾千個變為幾百個,由幾百個變成幾十個,再由幾十個變成幾個,最後只留一人站在無邊大平原上。
一身黑斗篷,孑然獨立。
他隔我有幾十米遠,我卻能一眼認出是誰。
我朝前面飛去,努力縮短我們的距離。但到最後,看清他的臉,竟無法再繼續。
人與人之間的距離有時會很像原子。相隔太遠會互相吸引,相隔太近便會竭力排斥。
我看著他長大,他未見過我。他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平靜,絮絮叨叨,或是安靜地激怒別人。最甚者,他憤怒。我卻未見過他仇恨。
貝利爾看著我,是在仇視。
我想,天下沒有一個父母能容忍兒子用這樣的眼光看自己。
但我可以。
因為我負他。
我努力使自己看去平和,看去溫柔。
“貝利爾,如果你在魔界不快樂,跟我回天界。”我微笑著,“我沒有養過你,但當你還是嬰孩的時候,就一直……”
“為什麼你還活著?”
我無法不驚訝。
“你讓我的身上流著最卑劣種族的血液,你讓我長了最醜陋的翅膀。”他眼眶發紅,咬牙切齒,“我只要想著自己有一半神族血統,就覺得想死。我的父親和哥哥拋棄我,都是因為你。”
比這個過分的話我聽得多了,從來都是一笑而過。
可是,貝利爾話還沒說完,我已經再笑不出來。
我能接受任何人對我說這樣的話。但貝利爾不行。
貝利爾下意識看我一眼,呆楞住。
“我不知道路西法怎麼想,但我瞭解瑪門,他在氣頭上什麼話都說得出來。他很愛你。”
貝利爾原本緩和一些,又開始惱怒:“我不要你瞭解他!”
“對不起。”我別過頭,擦擦眼睛,血代眼淚抹了滿臉,“對不起,貝利爾。”
虧我還想給他留下好印象。
渾身是血液肉渣,連睫毛上都是垂落的血滴,如何令他歡喜?
記得很久以前,曾經想過一個問題。如果路西法有一日問我,你最喜歡哪個兒子。我一定會答,貝利爾。自以為是的魔王陛下,一定會猜我喜歡他,是因為他吃過的苦頭最多,我欠他最多。
我打算否認,然後告訴他,我喜歡貝利爾,是因為你。
那個時候,想著想著,就會不由自主地微笑。
貝利爾在我身體裡時,我或痛苦,或快樂,總是想著路西法的。
路西法,我喜歡貝利爾,是因為那一段過去。他在我的身體中的歲月,我時刻都能感受到,你在我的生命裡。
這一戰,天界勝利了。
為防敵軍攻回失地,我們駐守在依布海村,順帶治療傷員。
我在受傷的神族中徘徊。
周圍盡是垂死的嗚咽聲,呻吟聲。
梅丹佐已換好新衣,走過來拍拍我的肩:“別看了,你體力耗損不少,回去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