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1/4 頁)
忙了一整天,貝利爾的收穫似乎不錯,尤其是潔妮教的測試魔法,他反覆用了幾十次,每次都專心地盯著手心看,但仍然看不出個所以然。只是一整天下來,他一直都捏著自己的右手手指,臉還抽搐了好幾次。莫非這孩子對魔法過敏?
直到放學以後,帝都巫師的第一輪大炮炸來——房租。
他專門跑到樓下去問瑪格麗特,瑪格麗特依然架著副圓眼鏡,特別不耐煩地掃他一眼:“住宿不交錢?真好奇你過去生活在什麼樣的環境裡。”
原來路西法只負責學費。
“我需要交多少?”
“下個月前,交齊兩萬安拉,一次性。”
天崩地裂。
把貝利爾拿去賣了都沒這麼多錢。
這都是當時的疏忽,入學時合同已經簽好,他並未花太多時間閱讀。想要反悔,得交百分之二十五的違約金,依然不夠。但是他私自換了學校,他不會再去找路西法。
貝利爾惆悵了。
他在房內踱步,拉開窗簾,可以看到美麗的月光灑在羅德歐加。
畢竟這只是個頭兒,我想他有些退卻。
不過下一刻,他連退卻的時間都無。
因為他回頭的時候,看到自己右手手指,然後他張皇地坐在地上。
斑白的月,斑白的骨節。
他右手五根指頭尖兒,都變成了骨頭。指甲壞了一半,遷次地貼在骨頭上,沒有血,只有無數根細細的血管爬出來,參差不齊,深紅帶點黑,毛毛蟲一樣扭動,非常的醜陋。
貝利爾靠在床沿,甚至連再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他急促地呼吸,劇烈得像是要把肺都撐滿,震裂。
想換了任何人都無法承受。
從這一刻起,貝利爾開始戴手套。帝都巫師的東西貴到驚人。買了手套,他再沒有錢,於是次日趕去羅德歐加,找人搭了便船,趕到史米爾城,找到他從小長大就一直住的亞娜號,還有他那老爸似的瓊斯船長,並給瓊斯大致說明了自己的情況。
“你很幸運,可惜你如果想回船上工作,再賣力我也不可能在一個月內給你那麼大筆錢。”這是瓊斯的回答。
像貝利爾這樣的人,想找高薪工作,只有去夜間工作的地方。在一個名為死神酒吧裡打黑工,絕對是超高薪收入。只是那裡不包吃包住,還必須從晚上十點工作到第二天早上七點。雖然這是大部分魔族的作息時間都很混亂,但學生絕對是早起早睡型。不過,到底貝利爾還是強硬,每天工作完不睡覺直接上課的工作,他接了。
懶豬趕走一頭算一頭,有人歡喜有人憂,奴隸船上有人拉炮數朵。
走之前穆林特地跑來說:“別去酒吧,那裡同性戀的性變態很多,萬一被人騷擾,哭都來不及。”
“等我出人頭地了,一定第一個來接你。”貝利爾的山盟海誓。
這孩子就這麼義無返顧地去了死神酒吧,很容易就過了免試。老闆看去不像是壞人,衣冠楚楚的倒比瓊斯和善得多。
貝利爾當天就開始工作。
那裡說是酒吧,其實就是個色情交易場所。包房一間間,浪叫一片片,他全都當沒聽見。氣定神閒地繞過跳鋼杆舞,板凳舞,脫衣舞的女人或男人,給人端茶送水。要真有同性戀往他身上摸來摸去,他就回頭一笑,還順便拿點小費。
第一天工作下來,貝利爾就賺了近一百拉。
他這輩子從來沒在一天內賺過這麼多錢,興奮是在所難免,回去在床上蹦達了好久。但是冷靜下來一想,連我都替他心焦。這樣下去,一個月後,十分之一都不成。
日子在過,魔法在學,工在打,手在不斷往下爛。
貝利爾每次脫下手套,都會很快轉移視線,重新將它戴上。他深知是魔法的問題,卻不敢告訴任何人,更別說路西法。疼痛讓他不斷顫抖,一點一點被腐蝕的身體讓人駭懼。有好幾次,他甚至想揮刀把手砍掉。又有好幾次,他害怕得痛哭出來。
開始,我急得想掐死他。這種事他居然不想辦法解決,還一個人藏著。
可是後來總算能明白那種心理。
自己開始變成骷髏,萬一別人沒見過這種狀況,把他擺出去當展覽品,或是建議切掉手,就像桑楊沙那樣,不知道他該如何是好。
好不容易過上正常生活的孩子,總希望能獲得平凡的幸福。
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貝利爾的魔法進步實在是突飛猛進。潔妮大嘆自己從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