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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人反覆呢喃著，大殿裡迴響著他的聲音，直到逐漸消失，冰泉再次抬起頭，王座上的人已經消失無蹤，只有來自黑夜女神的風闖入大殿，纏繞在王座上，發出低低地嗚咽聲。

五天，從罪城城門到戰場上冰字九隊真正的營帳需要五天，廢墟上的風景幾乎一成不變，到處都是灰白色，到處都宣誓著死神的領地。

離開罪城的小狐有種一直頂在脊樑上的匕首消失了的感覺，行為也變得肆無忌憚了，似乎失去原來記憶的他讓他曾經的警惕和防備都隨著風沙逝去。

大膽的讓貓狐變成一頭豹子的大小，坐在貓狐身上，毫不掩飾自己的好奇，完全沒有和其他人一樣的心理壓力。他心底莫名有個聲音在告訴他，上了戰場他就安全了，至少再也不會被狼咬了。

看到那隻髒兮兮的小貓咪搖身變成一頭豹子那麼大，卡利洛斯吃了一驚，開始他以為這個小男孩隱藏了實力，這隻小貓咪其實是一隻血脈影靈，但是他怎麼也感覺不到血脈影靈的氣息，好像那隻小貓只是擁有變化能力的野獸，儘管這樣，他也對小狐有了關注和警惕。

五天只過了四天半，還有半天的路程，小狐坐在貓狐的背上，手摩擦著腰間的血箭，這時候他的耳邊響起一個蒼老的聲音：“孩子，想喝口酒嗎？”

小狐抬頭，就看見一個將軍服穿的衣衫襤褸的老人，老人頭髮花白，大概五六十歲，佈滿皺褶的手拿著一個酒壺，渾濁的眼睛正盯著他，他感覺老人說出的話都帶著濃濃的酒味，看了眼髒兮兮的酒壺搖頭道：“不用了，老爺爺，你還是少喝點酒吧，傷身。”

老人裂開嘴，露出一口黃牙，遺憾地說道：“真是可惜啊，孩子，你知道嗎？小酒怡情，大酒傷身，偶爾喝兩口，比諸神還愜意。”說完，又將酒壺遞給小狐。

“諸神？爺爺你是精靈族的人？我只聽說精靈族才信奉諸神。”小狐挑眉，看著酒壺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接了過去，仰頭喝了一口，辛辣的感覺從嘴裡流入胃部，咂咂嘴，嘆道，“好酒！”

“阿普斯，我叫做阿普斯·厄瑞玻斯。”老人接回酒壺，邊喝邊說道。

“黑暗精靈族嗎？”小狐想了一下，精靈族喜歡用信奉的神的神名作為自己的姓氏，寓意自己是神的孩子，而黑暗之神名叫厄瑞玻斯，“聽說黑暗精靈族會使用魔法，是真的嗎？”

傳到罪城關於黑暗精靈族的傳說是最神奇的，傳聞黑暗之神騎著三個頭的龍發起神戰，三頭龍的龍焰燒盡了森林女神的樹木，焚盡了戰弓之神的羽箭，以及其他神祗的神廟祭壇，最後黑暗之神戰勝了所有的真神，成為精靈族最強的神。

“如果我會魔法，我想我會把自己變年輕。”老人聽了後哈哈大笑，渾濁的眼睛落在貓狐的身上，手拍了拍貓狐的脖子，“孩子，這坐騎不錯啊。”

小狐聽到這話目光閃閃，面色不變：“我也覺得我家小貓很不錯。”

“唉，想當年，我也有這麼一隻，孩子，不介意我晚上來找你喝一壺吧。”老人面帶惋惜，拍拍小狐的肩膀。

“只要你有足夠的酒。”

“絕對足夠你喝的！”

半天后，小狐終於看見一頂頂帳篷，在灰白色的廢墟中格外引人注目，穿著軍服的人穿梭在帳篷與帳篷之間，一面冰藍色，繡著一隻九尾狐的旗幟在風中搖擺。

解散隊伍後，張進帶著小狐進入自己的帳篷，和在罪城有些區別，一頂帳篷變成五十個人居住，新兵和老兵都混雜在一起，空氣中瀰漫著汗臭味和一些分辨不出的味道。

到達營地已經是傍晚，夜晚很快來臨，升起的篝火照亮溫暖著每一頂帳篷的人，名叫阿普斯的老人晃晃悠悠地走進帳篷，在小部分人的目光中跌跌撞撞地坐到小狐的身邊，而小狐癱著臉很嚴肅地擦著血箭，彷彿除了擦箭，沒有其他的東西可以影響他。

阿普斯也沒打擾他，喝著酒等待小狐擦好他的箭，許久，小狐將血箭插回腰間，才抬起頭看著阿普斯咧嘴笑道：“爺爺，你來了。”

阿普斯丟給小狐一壺酒，指指血箭問道：“能看看嗎？”

“當然。”小狐很爽快地拔出血箭遞給阿普斯，開啟阿普斯丟過來的酒壺，喝了一口道：“味道真不錯。”

“嘖嘖，高貴的血統，至少五個人的能力，還有萊戈斯的自然靈魂體，不久前襲擊聖箭精靈族的是你吧。”阿普斯摸著血箭邊感嘆邊說道，聲音小的只有他與小狐能聽到。

“爺爺眼光不錯嘛，我記不太清，不過應該是。”小狐面色平靜，彷彿阿普斯說的只